1
关押瑞恩与乔治白的刑讯室里。日下步说:“抱歉,饭店里合适的场所有限,但愿这里没有引起你们的不适。”
瑞恩说:“我和乔治保证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窦警长说:“按你说的,你误导我方,试图让胶卷先落入我方手里,然后以情报换情报的方式获知其中内容,谁料内尔纳死了?”
乔治白接话说:“关键是胶卷曝光了,这样我们误导宪警方的动机解释不清,苏联人要想泼脏水,我们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所以就被裹挟了。”
日下步说:“你们真的是想多了,事实上,只要坦诚相见,我们愿意并肯定会相信你们的任何解释,内尔纳就是个情报贩子,命不值钱。”
瑞恩说:“陈女士也是我袭击的。”
日下步说:“我们想到了,即便她身份特殊,所受伤害也比较大,但这就像国与国之间,只要建立了合作,曾经的争端总有办法忘记的。”
瑞恩说:“我敢保证传闻的政治献金真实存在。”
乔治白补充说:“因为我们发现陈佳影正在调查,且显然已到取证阶段,苏联人和陈氏兄弟非常紧张,甚至想要制造事故弄死她,其实我们袭击她只是为抢先一步劫走她的取证,但很可惜我们什么都没搜到。”
瑞恩说:“但我可以肯定,陈佳影已经获取到了极为关键的线索,因为苏联人说,他们有个笔记本,被非常小心地裁掉了一页。”
日下步说:“感谢你们的坦诚,今天就到此为止。”
日下步等人转身走了出去。走到门外时,日下步转身对石原与窦警长说:“难怪满铁想要替换我们,政治献金之内幕,意味着世界格局正在悄悄发生变动,而我们正在追踪它,我们介入了历史!”
2
陈佳影自言自语地念叨着说:“有可能的,那串字符是关键线索,那我就能抢在日本人前头了。”
王大顶说:“我个神仙姐姐,抢日本人前头能够怎样?”
陈佳影说:“抢了就有机会知道一切。”
王大顶说:“佳影,听我说,别再继续了,咱就缩了行吗?脑子烧了,总得换个安全吧?你现在就是我的命啊。”
“那串字符,我当时让你记住它的对吗?那就说明遇袭前我已经记住它了,存在脑子里了。”陈佳影抿着嘴比画着双手,脑子里闪过进入苏联人房间的各个画面。陈佳影突然睁开眼睛说,“想起来了,是一张纸,被我撕碎扔进走廊的弃物箱,而且不止一个,我肯定会分散扔进几个弃物箱,这是最基本的措施。”
王大顶叹了口气说:“你是真不肯消停啊。”
陈佳影闭着眼睛说:“保洁员十一点钟做打扫,得赶紧……”
王大顶说:“行了,我知道了,你躺下休息,翻垃圾那活儿我帮你干。”
3
王大顶操控着轮椅坐电梯来到四楼。女保洁员推着保洁车向电梯口走来。王大顶说:“哎!你在打扫楼层?”
女保洁员说:“是,刚做完清扫。”
王大顶说:“楼道的弃物箱也打扫了?”
女保洁员说:“都打扫了,先生。”说完,便推车进了电梯。
王大顶跟了进去。电梯下行,王大顶突然摸了一下女保洁员的屁股。
“您干什么!”女保洁员惊叫着给王大顶一个耳光,并挣脱开身子拉开了制动闸,冲了出去。王大顶随即从保洁车里拎起保洁袋放在怀里,回到316房间。陈佳影从沙发上蹿了下来,惊讶地看着王大顶。
王大顶说:“保洁袋里应该有你要的东西。”
陈佳影接过保洁袋,口朝下一倒,东西撒了一地。陈佳影跪下身子寻找着碎纸片说:“碎纸片如果都在里头,就可以还原。”
王大顶说:“还原这些碎纸片需要时间,我担心会来不及,楼层的宪兵看我抱这么一大包儿回来,肯定会起疑心。”
陈佳影边剔出碎纸片边说:“我有特殊方法,应该能快一些。”
与此同时,日下步、窦警长与石原正在接待室开会。日下步说:“我们必须研究一个方案,对付苏联人和陈氏兄弟,速度要快!”
石原说:“可处理这类事务这类人,我们没有经验,使用酷刑吗?”
窦警长说:“刑讯手段可能够呛,因为所涉事件意义重大,他们会紧咬牙关,从实质上说,瑞恩和乔治白并没提供出任何证据,没有证据就很难撬开他们的嘴。”
日下步说:“是的,他们只要挺到苏联领馆介入进来,刑讯就很难再继续,他们是特殊人群。”
白秋成匆匆进来说:“报告!三楼宪兵曾见王伯仁怀抱保洁袋走出电梯回到房间,随后我了解到,保洁袋是清扫四楼的女保洁员遗落的,她被同乘电梯的王伯仁非礼,慌忙逃离,保洁车因此落在了电梯里。”
日下步、窦警长及石原不由面面相觑。窦警长对石原说:“四楼的废弃物?难怪瑞恩在陈佳影身上什么都没搜到。”
石原说:“证据?”
日下步对窦警长说:“为什么你到现在都没解除对陈佳影的怀疑?”
窦警长说:“也许是因为总听不到她不设防时的声音吧。”
日下步说:“或许这是个机会,能让你听到这对夫妇的私密话。石原,你想办法在其房间安装窃听器。”石原点点头,然后跟着窦警长出门。
4
316房间,陈佳影正拼着纸屑。碎纸片上依稀可以辨认拓印字样“DY0179”。“DY0179……”陈佳影抬头看着王大顶。
王大顶说:“什么意思?”
陈佳影说:“DY,犹太国民银行的缩写,这应是它的一个保险柜。”
王大顶说:“那是笔政治献金哈,拜托!一保险柜能搁多少钱?”
陈佳影接话说:“里头肯定不是钱。”
王大顶说:“那就一定跟政治献金有关?”
陈佳影接话说:“否则我记它干吗?”
“砰”的一声,门被撞开,窦警长、石原与白秋成拥了进来。陈佳影抓起信纸,窦警长厉声喝止:“陈佳影,把手里东西放下!”
陈佳影无奈地将信纸放回桌面。石原抓起信纸,递给窦警长。
窦警长看了看信纸,转身对陈佳影说:“太令人感动了,脑子都烧了,还这么敬业,不惜翻找垃圾来帮助我们取证。”
石原走到边上,抬起电话拨了0号,然后迅速从口袋里取出一样东西塞进电话机座。在另一个房间里,话务兵甲在设备台前迅速拨下接通按钮,并戴上了耳机。
窦警长举着信纸对王大顶抖了抖说:“这是她昨晚的收获吧?”
王大顶说:“窦警长——”
窦警长打断说:“非常感谢您能主动汇报政治献金之事,还忍受身体不便不顾颜面非礼那位名女保洁员,为我们获取到了重要证物。”
陈佳影顿时明白了什么,惊愕地看向王大顶。王大顶看了陈佳影一眼,然后低下了头。接着,窦警长等人走了。
他们一走,王大顶随即惶惶地看着陈佳影说:“佳影,你听我解释。”
陈佳影顿时爆发说:“你这个骗子!”
王大顶忽然给了自己一大耳刮子。
“陈佳影,你敢打我?”王大顶边说边指书桌上的电话机,示意陈佳影有监听。陈佳影转身看向书桌,发现电话机座被垫高了一点儿,也明白了刚才石原拨电话的意图。王大顶说:“你脑子都坏啦,还给满铁卖什么命?交给他们处理不就完了吗?”
陈佳影心领神会,假装发怒说:“那是我先发现的,野间课长对我寄予厚望,结果你出卖我。”过程中王大顶频频向陈佳影点头,于是陈佳影开始摔东西,“我脑子坏了,你们就欺负我,混蛋!”她一把举起电话摔在了地上,电话线断了,设备台前监听的话务兵甲皱着眉一把摘掉耳机。
王大顶长长地松了口气说:“幸亏我眼贼,否则就被算计了。”
陈佳影说:“我现在想知道,你是怎么算计我的?”
王大顶哭丧着脸说:“不是……我那个……”
此时的日下步手中捏着那个拓页信纸,看着依稀可辨的几个字符,对一旁的白秋成说:“这是犹太银行的保险柜,我需要一份特别调查令,打开它,取出证据,陈氏兄弟和苏联人就别打算说谎了。”
话音刚落,窦警长和石原走进来。日下步说:“怎么样?有收获吗?”
窦警长说:“窃听结果显示,陈佳影对她丈夫非常恼火,因为王先生导致了她和她的满铁彻底丧失了介入政治献金一案的机会。”
石原说:“对她的疑虑应可解除,我们为此饱受困扰,真是够了。”
日下步说:“唐凌不来,没中共,唐凌来,有中共,但即便有,不是陈佳影也足够欣慰了,否则,一个为日方服务的机要人员,让人毛骨悚然啊!”
5
肖苰在316门外敲门。王大顶打开门,肖苰走了进去。
肖苰说:“你打电话叫我过来,有事儿?”
王大顶说:“你给我证明,点爆政治献金这事儿,我一丁点儿坏心都没有,只是为了她能从容脱身。”
陈佳影闭着眼一声不吭。肖苰怯怯地说:“他是跟我这么说过。”
陈佳影瞪了一眼肖苰。
王大顶上前握住陈佳影的手说:“认同很重要啊,佳影,我们破了诈供、反了窃听,就是建立在相互认同的基础上,我知道你看不得苏联人有难,哪怕他们害你在先,所以这事儿我干,这份苦心你得认同吧?”
陈佳影甩开王大顶的手,转对肖苰说:“肖苰,餐厅里有些益智玩具,请拿一些给我,我要做些辅助训练,恢复思维逻辑性,否则,王大顶这王八蛋会骗死我,还会弄得我走投无路。”
王大顶说:“不是——”
陈佳影抢说:“脑子坏了不代表专业直觉也会丧失,我敢跟你打赌,王大顶,你低估了所有人。”
此时,窦警长与石原押着苏联夫妇及陈氏兄弟沿着地下室的过道走着。走近一个房间时,门开了,随队医士捧着盛有沾血的手术刀片、废药棉和纱布等物的托盘走了出来,房间里龚导演正趴在一张台案上,对战战兢兢缩在台案边的陆黛玲哭着说:“连麻药都不打呀,疼死我了。”
看着这一切,苏联夫妇与陈氏兄弟都紧张起来,他们被押进一个大刑讯室,看到瑞恩与乔治白正靠墙站着,他们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窦警长看了眼瑞恩与乔治白说:“日下大佐要我把你们放到一起,是希望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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