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了,一定要记清楚,但现场不准采取措施。所以说,干警下车之后,按照事先的安排,走到了棉纺厂职工的中间,开始和这些上访人员摸嘴皮子,讲道理,无非是什么要顾全大局,不能影响政府的正常工作等等。
干警散落到人群中间之后,显得微不足道,但这些干警是有着丰富经验的,他们很快发现,大部分上访的职工,对上访的目的有些茫然,无非是什么要发放生活费、生活困难等等,其余的没有提出来多少的具体要求。有几个干警注意到了,在上访人员中间,几个男人在不停的穿梭,时不时说些什么,当干警靠近这些男人的时候,他们马上就走到另外的地方去了,似乎是避免和干警见面。
见到这样的情况之后,干警的心里有数了。
市政府秘书长蔡思维带着几个工作人员,走出了市政府的办公大楼。蔡思维脸上带着微笑,心里却很不舒服,信访办的工作人员已经全部出动了,目前正在外面和上访的职工交谈,刚刚在郎世福的办公室,蔡思维接受了任务,要求上访的人员情绪不要激动,派出来职工代表,市政府的领导将听取大家的意见,市政府一直在联系棉纺厂的厂领导,奇怪的是,电话总是无法接通,好不容易联系到两个厂领导,说是马上就赶过来,可时间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迟迟看不见人影,难道说棉纺厂的厂领导吃了豹子胆,难道说郭晓波想着和市政府对着干吗。
蔡思维刚刚走出政府大门,立刻就被棉纺厂的职工包围了,大家七嘴八舌,不长的时间,蔡思维就感觉到头晕脑胀,往往自己说出来一句话,周围的女人叽叽喳喳说出来几百句话,这样的情况下,怎么交流。蔡思维不得不拿出来领导的威风,脸色变得严肃了,周围才安静下来,蔡思维说出来了意见之后,要求身边的工作人员掌握情况。这个时候,信访办的干部也到了蔡思维的身边,大家重复了好几遍蔡思维说出来的意见,大部分上访的人员总算是知道了,开始三三两两议论了。
郎世福终于接到了棉纺厂党委书记、厂长郭晓波的电话,郭晓波的口气很是急促,好像在匆忙赶路的过程中间。
“郎市长,您好,我刚刚知道了棉纺厂职工上访的事情,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我现在带着所有的厂领导,都赶过来了,我们一定做好职工的思想工作,保证不影响市政府的上班秩序,职工可能是很长时间没有拿到生活费了,所以情绪激动,这是我们的重大失误,没有注意到职工的情绪,我向您保证,一定在最短的时间,解决职工上访的问题。”
徐少杰坐在郎世福的办公室,看见郎世福脸上露出的微笑,也知道郎世福是明白其中的意思的,刚才郎世福接到了好几个电话,包括辛平峰打来的电话,说是做工作的干警,发现了职工的上访,是有人组织的,目前,干警正在和几个看上去是组织者的职工进行座谈,其中有几人还是棉纺厂的中层干部。
郎世福简单要求了几句话之后,挂了电话,郎世福没有批评郭晓波,甚至没有说重话,这个时候,平息上访是第一要务。
“徐市长,依照我的预计,上访很快就要结束了,现在已经快11点钟了,马上就是中午了,上访的职工总是要吃饭的,天气炎热,再说了,郭晓波信誓旦旦的能够平息这次的上访,说明对职工的心思还是明确的,等到职工散去了,我们一起去给武书记汇报。”
徐少杰点点头,没有说话,从今天发生的事情看,内部的一些原因,已经慢慢浮现出来了,棉纺厂的厂领导班子,最终还是出现了,早干什么去了,现在保证可以平息上访的事情,可见事先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11点多钟的时候,郭晓波汗流浃背的进入了郎世福的办公室,如果仅仅从面部表情看郭晓波,就连徐少杰都会认为郭晓波很辛苦,郭晓波一脸的汗珠,来不及擦掉,一边还在喘气,身上的衬衣贴在身体上,仿佛水淋过一样。
“郎市长,徐市长,所有的厂领导都在做工作,职工最大的问题是生活困难,我们已经在分头给职工答复了,关于生活困难的问题,厂里一定会想办法的,但职工不能采取过激的行为,不能影响到政府的办公秩序,现在,已经有一些职工在慢慢回家了,相信到中午的时候,职工就可以散去了,都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让棉纺厂的职工到市政府来上访了。”
看着郭晓波的样子,徐少杰突然感觉到可笑,不过,现在不是他说话的时候,再说了,在郎世福的办公室,自然有郎世福做出指示。
“好了,情况我知道了,郭书记,你们辛苦了,尽快让职工回家去吧,天气太热了,你们回去之后,召开会议,要想办法维持稳定,今后不要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郭晓波连连点头告辞出去了,郎世福脸上的笑容迅速凝固了,他吩咐秘书关上门,没有事情,就不要打扰了。
“徐市长,有什么感受,就说出来吧,现在看来,不需要你出面做工作了。”
“郎市长,我感觉这次的上访,好像是一出闹剧啊。”
“你说的不错,这就是一场闹剧,闹剧的主角,说不定就是棉纺厂的厂领导班子。”
徐少杰看着郎世福,没有继续说话了。
“棉纺厂的审计刚刚结束,就出现这样的事情,在这样的时候,向市政府示威,显示自身位置的重要,不知道是愚蠢还是过于自大了。”
徐少杰有些吃惊了,目前还没有取得明确的证据啊。
“武书记打来电话了,辛平峰已经派出了干警,到棉纺厂去了解情况了,这两天,棉纺厂的中层干部大行动,到了不少的职工家里,都是说棉纺厂已经无力维持、职工什么都没有了,一定要想办法自救,哼,以为我们是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