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妈妈揩干泪水,想起我那些慌唐的事情,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我哪里还有颜面做一个高干子弟。
我给他鞠了一躬,下在贩观众没有一个离场的,几万双眼睛注视着我,我很准静:“齐书记,你是父母官,我也是你的子民。今天是元旦节,我们要回去做饭做菜了。乡亲们也要回去做饭做菜了。就此,道别了。”
齐书记抓住我的手:“我们一起吃个饭。我可以原原本本把当年的事情,很真实地讲给你听。你不想听吗?”
“给我时间。好不好?求你了。我真,真接受不了……”我突然鼻子一酸,泪水不争气地迸涌而出。
“好,好,你别哭。你别哭。我答应你。你陪妈妈先走吧。——你们走。我并不阻拦你们。”齐书记喃喃地说。
我再也没回头,与青玉一起推着妈妈走下舞台,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来,我们没有再回头看一眼,径直走向河边。我到树阴下解下乌篷船,有泊在岸边的船夫帮我,七手八脚把妈妈连轮椅抬上船。
我道了谢,撑开船,击水中流。偶尔回过头去,高阜处,还站着齐书记、盘十七爷他们,我没再看他,摇着橹,越摇越快,摇出了他们的视野。
回到家,我们都有饿了,肚子咕咕响,我请示妈:“我们到餐馆吃吧。”
妈一口回绝:“要去,你一个人去。青玉要去的话,我回家随便吃一口饭。”
青玉可是与妈一鼻子出气:“你都买菜了。我娘俩回去吃。你去跟那个小妖精一起吃去。”
“青青,生哪门子气?那是舞台,走下舞台,跟他是同学,你看,走了,也没打声招呼。别生那个闲气,要开开心心的,对小宝宝有好处。”妈帮我说她。
青玉扑哧笑了:“那跟我们一起回家吃饭呗。”
可是,我们走到巷子口,一辆皇冠挡在了路口,车门打开竟然是麦子穗两口子,我心情豁然开朗,今天见到他有一种亲切感:“麦哥,我们去参加月光岩公园山歌大赛去了。麦哥,等很久了吧?”
麦哥一尊胖活佛立在路口,看了一下表:“没等多久,也就半个小时吧。过节了,怎么能不来与干娘团个年?干娘以后过节,干儿子可都要来拜见您老人家。”
妈连声说:“好,好。好在,我们没在外面吃饭,我娘俩还一个心气,坚决不在外面吃。你看,就觉得有客人来。”
“干妈,干儿子也不是什么客人。就吃一口家常菜,也是香的。”
妈有笑容了:“这话在理,听着舒服。”
刘玫提着两大袋子东西,我问她要不要请哪个伍嫂来陪客?刘玫努了努嘴,意思问他。
妈作答:“请伍嫂过来,你又不喝酒。她一个人过节,也可怜,来一个人多双筷子。”
于是,我跑到她楼下,大声地喊:“伍宇娟嫂子!伍宇娟嫂子!我妈请你过去吃饭!”
她果然在家,她答应着,出现在阳台:“你老是喊得全院的人都知道。知道了,你先回去,我马上过来。”
麦哥带的礼物一包是干货北海的海参,还有一包猴头菇。我也只买了一只土鸡,一条三斤重的螺丝青,还有青菜。房东阿姨也没吃,妈叫她也过来吃,真是的过节了她跑货的老公、儿子都没回家。房东阿姨本来拿了一只鸭子过来,妈怎么也不会要她的,要她拿回去养着。
我当然得再去买菜,我骑着摩托车直奔菜市场,快十二点了,菜市场的高峰期过去了,但是还是人满为患。我到鲜货档看了看,心想要买一些易做,又易出味道的。黄鳝买了一斤,冬笋买了两斤,然后买了一斤黄牛肉,嗬,真是运气好,有个老乡提着一只大甲鱼,可能他要价太高,还没出手。我问了一下价,真是要价较高二十元一斤,三斤半,七十元!相当于工人一个月基本工资。那时还没人人工养殖这一说法,全是野生的!指甲锋利,攻击人的速度相当快!听说很多孩子的手指头,都被甲鱼咬过。我没有回价,七十元,老人不敢相信,但票子,是真的就行。他一张一张验过,把甲鱼递给了我。我转身要走的时候,有人在我耳畔嘀咕:“刚才有人出他五十,你倒好七十,年轻人啊,真没眼光!”
可我现在需要是第一位,赶时间是主要的。拿回家,母亲皱了皱眉头,也没说什么,知道我又不计后果的大手大脚花钱,可这是为了她宝贝干儿子、干媳妇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