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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青玉正在拆发髻的手顿住:“小姐?”
撒佐料是她们的密语,是加蒙汗药的意思。
宋惜却没有解释,继续道:“墨玉,你轻功最好,擅追踪隐匿,你跟上将军,务必记住他去了哪里。”
墨玉眼睛一亮,立刻起身:“是!”
*
青玉送完饺子,端回来一碗药。
见宋惜月已经卸了妆换了寝衣,便上前轻声道:“小姐,您若怀疑姑爷,可以让我们宋家出手,何必让墨玉去?”
“若是被姑爷发现了,岂不是影响您与姑爷的关系吗?”
听了这话,宋惜月微微摇了摇头。
“宋家为了成全我与顾浔渊而迁出盛京,就不便插手盛京事务了。”
说着,她仰头看向天边明月。
为了让顾浔渊能留在京城,为了今上不因忌惮宋家势大而打压顾浔渊,祖父与父亲举家迁出盛京,她大婚回门后便要赴往南境镇守边界。
若是再有什么动作,对宋家百害而无一利。
“是奴婢草率了。”
青玉说着,将药碗端了过来:“小姐今日也累了,喝了安胎药便歇下吧。”
听了这话,宋惜月猛地一顿,面色难看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她忘了,她怎么忘了,她肚子里还有顾浔渊的骨血!
青玉见她面色不对,赶忙放下药碗扶住了她:“可是又难受了?”
“哇——”
宋惜月弯腰吐得一塌糊涂。
青玉眼眶红红,一边抚着她的脊背一边道:“小姐这胎本就没有坐稳,却又如此仓促草率地出嫁,如今姑爷还……”
“无事,”宋惜月声音嘶哑:“把药端出去倒了,给我一杯热水。”
“是!”
好半天后,宋惜月止了吐,漱了口,脸色惨白地靠坐在软榻上,一只手抚着小腹,面容沉冷,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夜浅眠。
天还未全亮,宋惜月就睁开了眼。
大抵是前世当了两年的鬼,她如今有些不习惯下地走路。
从床上下来后,她缓了好一会儿才唤人进来伺候洗漱。
墨玉昨夜回来已经是寅时了,听宋惜月醒了,立刻爬起来,将昨夜亲眼所见之事说给了宋惜月听。
果不其然,顾浔渊将白娇娇藏在城西一处闹中取静的别致小院之中,昨夜过去,便是去与她拜天地,入洞房。
听完墨玉的讲述,青玉与碧玉火冒三丈,气得不行。
宋惜月倒十分平静:“那盘饺子他们二人都吃了吗?”
墨玉点头,一脸嫌恶道:“那女子怄着气不肯吃,是将军以口渡给她的,他俩倒是不嫌恶心,我看得都要吐了。”
青玉在一旁愤愤道:“这二人真是能吃得很,那可是五人份的饺子!我装得足足的!”
说着,她看向宋惜月:“小姐,佐料我加了许多,这二人没个日上三竿决计醒不过来,我们去捉奸吧!”
“捉奸有什么意思,”宋惜月慢条斯理地道:“丢的还不是我宋家的脸。”
她要的是把白娇娇找出来,弄进顾家,牢牢地绑在顾浔渊身上,让他们一起万劫不复!
青玉红了眼:“姑爷可是靠着我们宋家才当上威远将军的,他却敢让小姐吃这委屈,简直忘恩负义!”
宋惜月饮了口晨茶:“谁说我要吃这委屈了?”
闻言,三个丫鬟立刻竖起了耳朵。
“碧玉,你点几个嗓门大会说话的家仆,到兵部外头候着。”
“墨玉带几个腿脚麻利的,去城门口等着,城门一开就出城去京卫营找顾浔渊。”
“若有人问你们去哪里,去做什么,都不必隐瞒。”
“务必要让这两处的人都知晓,威远将军新婚夜不见踪影,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