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曲宁珑想了想,还特意向丁仁山建议道。
“醍醐灌顶!醍醐灌顶!”
丁仁山一拍后脑勺,连忙向曲宁珑告辞,安排余靖与刚才那个办公室主任加微信,传文件。
“丁镇长是从县政府办公室出去的,跟谁都熟。不如您亲自去处理,让小余在这里等你。”
曲宁珑眼尾上挑,看了一眼大自己近10岁的丁仁山,此刻竟然像个孩童般兴奋,不由也有些好笑。
山洪暴发离现在不足十天,却如块大石头般压在他心上实在太久。
“也好也好。”
丁仁山马上会意地把余靖留下,然后轻手轻脚出了办公室。
余靖更加紧张,眼观鼻、鼻观心,坐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只觉得耳边的流水声被无限放大,越是沉静越是不安。
记得当时救她的时候,为她做人工呼吸被她抽了一耳光。
她不会是想跟自己谈这个吧?
有点尴尬唉……
“余靖,你当时考公成绩是全省第一,却选择回了南沣镇,能说说是为了什么吗?”
等丁仁山离开,曲宁珑饶有兴味地看了一眼穿着正装的余靖,一时之间心情难以平复。
三年前初见余靖,记得他穿着一件被洗褪色的T恤,一条运动裤和一双板鞋。
有些学生气,眼里充满了拘谨,甚至都不敢抬眼看一下身边其他人。
“其实就是爸爸得了尿毒症,家里就我一个孩子,得床前照顾。”
余靖记得当时考公的考试分三场。
第一场是笔试,第二场是面试。
第三场是让前两场考试入围的考生,集体坐车到了一个农业基地封闭起来,结合自己实际情况写一篇调研报告。
当时,余靖除了对农业基地做了深入的调研和思考外,还扬扬洒洒地写了近万字自己的豪言壮志。
颇有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姿态。
只是今日回想起来,不由苦笑着扯了扯嘴角。
年少轻狂啊年少轻狂!
“你当时的报告可不是这么说的。”
曲宁珑也忍不住一笑,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
余靖猛地一抬眼,再一次看了看曲宁珑。
与那天在水里的狼狈不一样,今日特别的端庄大方、温婉得体。
与网上的照片也不一样,格外的真诚和有人情味。
她的形象在余靖的心里,更加完美。
只是余靖在她的面前,更加自卑。
“当时是为了考公上岸,写了一些特别完美主意的话而已。”
余靖再一次低下头,望着自己的新皮鞋鞋尖。
中午才穿,当时觉得不错,这会儿其实有点打脚。
说起来,这还是他人生当中第一次穿皮鞋,或许皮鞋穿着就是脚有点疼吧!
“阿靖,你这样的年纪,正是锋芒必露、稍纵即逝。镇里的工作本就让你施展不开拳脚,你又何必藏拙呢?”
曲宁珑说着,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报告推到了余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