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文官集团。与其如此,不如尊重原来的军籍,调回锦衣卫,至少能从副千户干起。骆安是个聪明人,而杨廷和即使压制自己的皇权,也不会处处与自己针锋相对,那么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两三年之内陆松会平步青云的,这等特务机关即可刺探朝野上下各种事情,也可当做军用。掌握如此力量,是朱厚熜梦寐以求的。
朱厚熜说道:“这样,明日朕就召见杨廷和,与之详谈一番,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朕说些好听的话,杨廷和自然不会为难陆松你。到时候咱们就依陆炳的计策行事,先隐忍一段时间,慢慢的进行反扑,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不鸣则已,一鸣吓死杨廷和这个鸟人。”
君臣三人哈哈大笑起来,陆松说道:“陛下,犬子得陛下这番厚爱,如此信任有佳,臣真是感激不已。”陆松顿了顿又说道:“臣乃一介武夫,是个粗人,漂亮的话不会说。但古人有云,举贤不避亲,故臣有两个好友要举荐一番,此二人若是用好了,定能发挥一番大用,其次他们也相对忠诚,与先王也有极深的交情,当年也有幸入兴王府服侍先王。后因朝廷的种种原因,并未跟随兴献王,此二人先前一直与我联系密切,但这次我入京之后,两人却对我避而不见。我终找到两人,问其原因,答曰恐给陛下惹麻烦,使人觉得在与微臣结党。其次也是怕我误会,认为想要借着陛下对我的圣恩,图一番功名,如此一来怕是与我连朋友都做不成了。臣以为这等雪中送炭,却不愿锦上添花,为陛下着想,更重视情义朋友和气节的人,能够信任可以重用,当今正是用人之际,故而臣愿意以名担保两人,提拔两人以助两人早日能够辅佐陛下。”
朱厚熜点点头,思量一番:“那依你之见,我该把这两人放到哪里呢?他们姓甚名谁,官居何职?”
“此二人一人名曰王佐另一人叫陈寅,两人皆在军中任职,臣以为把他们与我共同调入锦衣卫,一来万一一方有失,还有另外两人可用。二来我们互相帮衬着,也好做事,平日里只要谨慎一些,短期内是无法发现我们的关系的。”陆松说道。
朱厚熜道:“此事就这么准了,你先入锦衣卫,他们不像你和陆炳那般显眼,你与骆安说让他调王佐陈寅进北镇抚司,那里在锦衣卫之中也相对远离争斗一些,更利于韬光养晦,若是骆安他不准那再说这是我的意思。呵呵,骆安这个墙头草,真是两边倒,两边守秘,却又两边告密,留着此人吧,回头还能借助此人传递点假消息,骗杨廷和那小老儿一把。”
“陛下时辰不早了,您准备一下登基大典的祭天之词,臣与犬子先行告退了。”陆松抱拳道,陆炳也是抱了抱拳。
朱厚熜点了点头准了,然后猛然想起什么说道:“陆松,咱们现在身在京城之中,京城人多眼杂耳目众多派系林立,咱们时时刻刻以君臣之礼相见是没错的。朕贵为天子,再也不会如同往日那般叫陆炳炳哥了,即使只有咱们三人或者我二人也不会如此,但下次那些什么万死不辞的恭维话就不必说了,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客套话。嘴上不说不代表心中没有,陆炳永远是我兴王府的炳哥,而我也是跟在他屁股后面的那个小童,虽然我未曾尊称过您,但你在我心中也有永远是我的陆叔,朕的这番意思希望你能明白,你们先去吧。”
陆炳心中不禁有些感动,陆松也是身体微颤激动万分,这才叫苟富贵勿相忘,两人抱拳离去。
行至宫门外,陆松突然恢复了常态,牵着马边行边对陆炳说道:“护卫军的人马我就交与你了,一定要好生待他们,多是咱们家乡的忠勇之士。”
“知道了父亲。”陆炳回答道,陆松又说道:“今日起你也算踏入政场了,政场之上比江湖更为凶险,比战场更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所以你要处处小心。”
陆炳身子一颤,父亲是如何知道自己混迹江湖的事情,是随口一说,还是故意言之?陆松就好似看透了陆炳的心思一般:“炳儿,你是我的儿子,你发生了什么我还不知道吗,更何况你祖父与我都出身于锦衣卫当中,根本不用打探,从你言行举止就知道,你曾经离家的那段时间绝对是在江湖上行走,而且一定闯出了一番名堂。就算看不出,光看你那已是铁茧厚厚的虎口就知道你经常打斗,还是生死相搏,如此这般方才有这种状态,和不经意间的杀气,日后可要收敛一些啊。”
“是父亲。”陆炳并不反驳,顺从的说道。
陆松点点头,翻身上马,扬鞭之前低头对马下的陆炳耳语道:“还有,不管你与圣上曾经关系多么亲密,谨记一点,他是君你是臣,皇上可以说你是他兄长,你却不能真认为他是你兄弟,因为他不再是兴王,而是九五之尊。此事,日后你会慢慢理解的,他长大了,你也长大了,一切都变了。”
陆松说完轻踢马腹,马儿缓慢的朝着北镇抚司而去,他要前去与骆安套套近乎了。陆炳望着陆松那宽阔而高大的背影,一时间觉得父亲有些深不可测,就好似那身影一般亦真亦幻,或黑或白让人根本看不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