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皆白,家家户户都有死人。
镇北军久经沙场,也未见过如此惨状。
年仅7-8岁的儿童,在路上跪倒在我面前,问我他能不能参军,为他姐姐报仇!”
户部尚书被最后一句话震得浑身一颤。
“镇北军精锐三千人,埋伏在大苍山河道旁,埋伏了5天4夜,最终歼灭突厥八千人!
以少胜多,却也伤亡惨重,更别提身上被毒虫咬的没有一个好地方。”
“这样的队伍得胜归来,我却没办法让他们吃上一顿半饱的饭!?
受伤的将士们一碗药,两个人喝,药渣都要反复煮四回,
他们即使身形比对面的突厥瘦弱的多,却从未打过一次败仗!
瘦到边关百姓看不下去,家家户户凑粮,
男男女女扛着粮送到军营,为的是让我们不要放弃庸城,保住他们的家园!”
朝堂多人,以李阁老为首,以袖掩面,默默拭泪。
“我也从未试想过,打仗空闲时不是大军休整,而是满山遍野的挖野菜,剥榆树皮,下河捞鱼!甚至挖过观音土!
干这些不是为了陶冶身心,是为了能填饱肚子!
尚书大人!敢问你可曾尝过野菜树皮的味道?
这不是受点委屈,这是谋杀!
镇北军在前线想尽办法把突厥赶出华夏!背后你却想要我们的命?”
殿内静默,无人敢回答苍楚漓的问题。
苍楚漓跪下叩首。
“皇上,镇北军十万将士,愿为华夏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也可开疆扩土,埋土它境,但绝不能,也不绝允许,因为后勤这种问题,饿死在自己人手里!”
“一个户部管粮的内吏,私扣十万大军粮草?谁给他的胆子和权利。
粮草调遣,上上下下,核算、调遣、装运、护送。
哪一个步骤是一人说了就算的?”
“可是。。。”
户部侍郎背上冷汗直流,话还未说完,就被苍楚漓打断。
“你们找不到数额没关系,正巧,我找到了镇北军粮草的总量,
和尚书大人盖了大印的批文。
那装运、护送的军夫,虽然人已经离开了户部,但巧就巧在,竟然与我的副将是同乡,人已拿下,有何问题,一问便知。
在此之前,您是否该先解释一下,镇北军的粮草为何被苛减得只剩下二分之一,以及本该送到庸城的粮草,却被一路护送去了南疆?”
“南疆?南疆此番并无战事,粮草送到南疆是干什么?赵凡!你们是要造反吗?”
东方唯震怒,将自己手上折子的摔在户部尚书面前,
赵凡浑身瘫软,竟直接趴在了地上,户部侍郎也震惊地抬头看着苍楚漓,面上尽是不可置信。
他怎么会知道!?
“查!给朕彻查!朕倒要看看,管着朕粮仓的人究竟在干些什么!?大理寺卿!”
“臣在!”
“此案交给你查,镇北大将军监案,允你调动锦衣卫,把此事给朕查的明明白白!用主使的血来祭我镇北军旗!”
“臣遵旨!”
“臣遵旨!”
苍楚漓和大理寺卿答道。
以李阁老为首的一众阁老,齐齐下跪,“皇上英明!”
户部尚书和户部侍郎一边发抖一边隐晦的看向程哲颂,
只见他与众人一起跪地,直呼“皇上英明”,两人顿时脸白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