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一个抬头却看见了他难为之神色,哎,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难处,她也是可以理解的,既然他并不想说,自己又怎么好勉强呢。
“将军不用说,因为我不想知道了。”婉蜜适时就主动给了他一个台阶下,让他不至于难为情。
本来就是这样,别人想不想把自己的事情同你分享完全就是别人的自由,再说了她也没义务一定要知道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像在每个人的心里总会有一两件难于说出口的秘密,道理是一样的。她从来都不勉强。也不喜欢强迫。
“不,我是你们舜朝的细作这毕竟是没办法改变的事,你就恨我吧!”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承认了自己从前做过的不光彩的事,那种感觉就像是他一层一层的把自己光鲜的表皮撕开,直到露出了藏在底下的肮脏一样。
他紧张的看着婉蜜的反应,单手还假装随意的一把搭上了那枯槁的树蔓,那五根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的巴住了那一根根错综复杂的藤条,他手上的青筋也像是不听话一样的从他的黝黑的皮肤下面爆了出来,感觉他的手就像和那些藤条纠缠在了一起,真真假假分不清。
细作?原来他就是细作?婉蜜只记得这句话她像是在哪里听见过,在哪里呢?她又想不起来了。
她原以为自己会觉得他很讨厌,但真是的内心却只不过微微一愣,随即就释然了,最终她选择了忠于自己的内心,她随即也跟着笑了。
“我不恨你,真的,再说了舜是被陆堔灭掉的,但我也不恨他,这世上人与人的界限都还尚且不清楚,何况是国家。因为我从来都是孤单的一个人,从小是,现在是,也许将来也会是,没有人真正的关心过我,包括我的母亲。”婉蜜叹了一口气,她一个轻轻的回身,便随性的坐在回廊边上的扶椅上。
“你…”她这番让人觉得难过的话,让洛泽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了,洛泽的话才刚一说出口,便觉得有些说不下去了,她的经历和自己小时候又有那么几分相似,却又不同,她是公主,是倾国倾城,高高在上的公主,她从小就有高贵的身份和天下女子都羡慕的容貌,但为什么却让人感觉她是那么的伤心呢?
“皇后是一个很美的女子,你不应该也对她失望,毕竟她是你的母亲。”好久他才从嘴里说出了这不着边际的安慰话。
“她如果真的关心我,就不会把我独身一人扔在山林里面不管,即使她有苦衷,也不应该一弃就是十六年,如果我早知道日后会活的这么痛苦,当初在山林里的时候就应该被那些魑魅魍魉吃了算了。”激动的语气让她不禁重重的咳嗽了几下,她苍白的满脸满是水珠,也不知到底是虚汗还是天公不做美的雨水。
她从小不是在皇宫里长大?而是在山林里?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里是不是一片青翠的竹林?”洛泽禁不住问出声来。
他怎么知道,记得自己刚刚明明就没有说是竹林,难道?
“你从前到底是做什么的?”她真正开始好奇起他的身份来了。
“皇后的秘密信使。”
果然,是他。只要这一句话,婉蜜的心里就笃定了。
只是婉蜜怎么都没办法将曾经那个脸上有刀疤的粗犷汉子和眼前这个俊郎书生模样的人联系起来,既然他是细作,恐怕当年他也是用了易容之术吧!所有前后的模样才相差这么大,难怪当初家宴那天她并没有看见他的这幅样子,那个刀疤脸的汉子倒是在那个时候站在了母亲的身旁,所以他会看见那个舞也是正常的了。婉蜜终于想通了。
“我记得当时我说过再也不要看见你,没想到时过境迁,我们竟然用这样的方式再次相遇,果真是得老天的戏弄啊!”她唏嘘道
说到这里,洛泽不禁意就想起小时候和陆堔的第一次遇见就是在那里,难道?哎,原来一切冥冥之中都是有定数的,他瞬间就把过去的一些事情想明白了。
“原来你是…。”
“嘘!曾经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你和我怎么想的,现在我不想给任何一个人增加不必要的负担,既然现在过得好,为什么要把从前的麻烦再重新记起来呢。”对于摆在眼前的事实,婉蜜再一次选择了沉默。因为她从来都是一个害怕麻烦别人的人,她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意去麻烦别人,她更加不想因为过去的某些事情来博取现在的同情,她不需要别人惺惺做态的可怜样,过去就让它永远过去吧!
“你真傻!”洛泽禁不住发出一声苦笑。
也许吧!尽管她不是傻人,但自古不是还说傻人有傻福嘛!她自我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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