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才走到床边,将自己的外衣都脱了起来,然后只着里衣进了被窝里。
又沉着性子等了好一会儿,确认公孙化不会再回来了,夏悦兮才摸索着拿出了那张夙怀瑾塞给她的小纸条,急急看了起来。
有些泛黄的纸,上头的字很小,但意思很清楚,夙怀瑾让她找机会先离开,古川教的事教给他,若是离开不了,便什么也不要做,等他处理就好……
找机会离开……
夏悦兮看罢,扯了扯嘴角苦苦一笑。
哪有那般容易,她连这庭院都出不去,何谈离开古川教?
但夙怀瑾也想得周到,知道她更大的可能是离开不了了。
微微失神了一小会儿,夏悦兮便起身光着脚走到烛火边,将纸张点燃,然后将灰烬都扫进了一坛兰花里,再将旧土翻起盖掉,做完这一切,夏悦兮才重新躺回床上。
有了那张纸条,夙怀瑾的意思就很明确了,他认出她了,只不过因为种种原因,所以他没有办法当面与她相认,但暗地里很是关心她,所以才让她先走的。
“哎……”幽幽叹了口气,夏悦兮一来很清楚自己离开不了,二来也有些烦恼该怎么跟夙怀瑾通气,想来想去没有结果,只得翻来覆去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醒来的时候,难得公孙化似乎心情不错,说要让她与他们一进共进晚餐,夏悦兮似乎也没什么理由拒绝,便早早地在凉亭帮着准备。
公孙化与夙怀瑾不知去书房里说了些什么,出来的时候见她在帮着上晚膳,不由眉头一皱,语气有些不悦“你帮什么忙?”
“闲来无事,顺手了。”夏悦兮微微一笑,丝毫没有察觉公孙化的异常。
原本就紧抿的薄唇抿得更紧了,公孙化眸子幽幽地扫了一眼边上古川教的人,那人加快了速度,急急退了出去,而公孙化则轻哼了一声“这种小事,又何需你动手?”
抬眸,这次换夏悦兮不解了,她在这里住了也有近一月了,这种小事不是很正常的吗,公孙化就算看见了,也未曾像如今这般生气过,今天倒是奇了。
见夏悦兮不再回话,公孙化也没有理由再在此事上纠结下去了,而是招呼着夙怀瑾吃饭,饭桌之上,听公孙化与夙怀瑾谈话的内容,便是夙怀瑾明日要离开这里了!
夏悦兮微微一愣,扫了夙怀瑾一眼,脸上泛起一抹笑意,将桌上的酒杯举向夙怀瑾“既然明日夙公子要走,我也无法相送,今日这杯酒,当是送别酒。”
“几日来,蒙姑娘照顾了。”夙怀瑾也是极为客气,举起酒杯便回敬了过来。
气氛倒也不错,可刚敬完酒,公孙化见夏悦兮要饮尽,忽地一把将她的手紧紧捏在手中,眸子一垂,一下就夺去了她手中的酒杯“你的酒,我替了。”
瞪着眼睛,夏悦兮完全不知今日公孙化是怎么了,怎么竟突然好到会替她喝酒这种份上了。
“少主……”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夏悦兮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倒是夙怀瑾,眸中的阴霾几不可见,脸上却充满笑意“公孙兄爱护美人之心,我理解,理解。”
冷静,要冷静。
听见夙怀瑾调侃的语气,公孙化竟也不恼,反而眯着眼睛一笑“说来此事有渊源,我喝酒了她扶着我一路回房,如今为她挡杯酒,不过是小事。”
再次回想起那日他故意装做酒醉的事,公孙化原本冰凉的心忽地一阵暖。
夏悦兮……是他想多了吗,也许夏悦兮并非他想像中的那种人,也许,的确是他错了。
“是吗,公孙兄有福气。”夙怀瑾勾起嘴角一笑,表现得完美无缺,丝毫看不出他发怒的痕迹。
从来他都是个很会隐忍的人,就连如今也是,他很清楚,公孙化这么做大概是在试探,而他或者夏悦兮两人,只要其中一个人表现出不同寻常的反应,他就一定会先发制人。
毕竟这是古川教,他的地盘。
夏悦兮的神色早已变换了几番,从无措到脸红再到如今的冷静。
“伺候少主,是我的本份。”垂下眸子,夏悦兮心中暗暗想道。
夙怀瑾一定会相信她的,凭着公孙化几句话,根本代表不了什么,夙怀瑾不是个多疑的人,他很聪明。
提到此事,公孙化似乎兴致极高,放下手中的筷子转向夏悦兮,略带神秘地道“你可知道,那日你是如何回来的?”
“如何?”心中隐隐觉得公孙化不会说什么让人高兴的话出来,但夏悦兮却被逼无奈,还是得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