襟,那女子忽然挥剑向岳云砍来。岳云侧身躲避,那剑却挑落岳云腰间的香囊,随了风荡悠悠的掉入江中。
那绿衣女子也趁机跳江逃走。
岳云怅惘的趴在楼栏向下呆看,那香囊已经如一瓣粉色花瓣般没入江水中。
怕是命中无缘,注定他要和巩姐姐擦肩而过有缘无分,也注定这香囊都要离他而且,不给他留一丝念想。怕这一切都是宿命,命中注定如此。
岳云心里一阵茫然,江风吹动他一头乱发,身后朱大壮他们大喊将刺客如何擒获,他一点也没留意。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有损。一个香囊比头发都要紧吗?”
岳云怅然的回头,父亲手里握着几丝散落在地的他的乌发立在他身后,一切都逃不过爹爹的眼睛。
“没伤着吧?”岳飞打量着云儿,抚弄岳云的头发,却见岳云的面颊上起了片片红癣般的斑点。
“这是什么?”岳飞正在疑惑,忽然觉得自己抚弄云儿头发的手一阵酸痒。
忙大喊了声:“朱大壮,快去请郎中,让人打盆清水来,拿硝黄和黄酒来解毒,剑上淬了毒!”
“云儿闭眼!”岳飞吩咐。
扯下快袍襟包上岳云的眼。
刺客的剑挑飞了岳云的头发,断发间沾了毒,擦磨了岳云的面颊起了毒,难免会触及眼睛。
岳飞紧张的为儿子清洗着眼睛,岳云已经觉出眼睛的肿痛灼热,只是忍了不说。
“云儿,说实话,眼睛痛吗?”岳飞焦急的追问,不知从何时起,儿子的痛苦总是掩藏在笑容下,轻易不让人知道。
“云儿,你哭几声,落几滴泪,眼睛里的毒就逼出来了。”
岳云听得想笑,哭?他哪里哭得出来。
朱大壮也急得直跺脚,忽然凑在岳云耳边吓唬说:“小官人,快哭出来呀,不然毒进了眼睛就瞎了。你不哭,老爷急了眼可打你了。”
岳飞附和道:“也对,刚生出来的时候说是不会哭,是个小哑巴。我一急就倒提了云儿的两只小脚,照了产婆的吩咐在屁股上打了两巴掌,哭得声都哑了。”
非但没把岳云吓出眼泪,反是逗得四周亲兵都笑翻了。
见哄吓都不成,朱大壮自己反大声哭出来:“六爷,姚舅爷,你们在哪里,快让小官人哭出来吧!这眼睛呀,黄黄,黄黄你阴间有灵也叫两声。”
听到这里,岳飞噗嗤笑出来,再看岳云,已经抽噎的不成声。
岳飞敛住笑,拍哄着云儿问:“想你六叔和舅公了?”
岳云摇摇头,抽噎着说了句:“黄黄~~”
“毕竟是父子,昨天这么打骂云儿,今天元帅有难小官人拼了命去护。”朱大壮感叹说。
郎中用了草药为岳云清洗,又用药酒化开丸药给岳云洗了眼睛。嘱咐他闭目修养,三天不许见光。
追查之后,查出刺客竟然是伪齐太子刘麟的宠娈,是潜入大宋来刺杀岳飞的。
岳云心里暗骂,这伪齐皇帝刘豫果然龌龊,战场上打不过岳家军,只会用这些不入流的伎俩来对付父帅。”
岳云坐在床沿,任凭父亲摆弄着他凌乱得头发。
几缕头发被削落后参差不齐,爹爹用短剑为他修整着头发。
“相公,用剪刀吧。不然妾身为云儿来修理。”
“剪刀是女人家用的东西,男人用刀剑就能修理好。”岳飞坚持说。
“母亲,不妨,让爹爹慢慢修理,大不了云儿就剃个秃子当和尚罢了。”岳云打趣的说。父亲显然是刀功不济,左削削,右割割,似乎总也修整不齐。岳云眼上蒙着黑布,都觉出来父亲的笨拙,难怪母亲看不过眼。
“再贫嘴就真让你做和尚去。”父亲嗔骂一句。
李娃埋怨说:“不要说这不吉利的话,都怪我路上多嘴说什么眼皮跳,现在想来后悔。今天若是云儿真有个闪烁,让我这当娘的可怎么向老太太交待。”
“云儿,他命大不会有事。”岳飞说,“云儿生出来就是脚踏祥云的,不然怎么叫云儿。”
“祥云?什么祥云?”李娃好奇的问。
“等下给云儿洗脚你就看到,他左脚脚心有块红色的祥云模样的胎记。”
“爹爹~~”岳云嗔怪道。
彭玉来探望岳云,带来些新鲜的瓜果,又试探了问岳飞:“不知道贤侄可曾有了婚配,愚兄有一侄女,生得手不上是闭月羞花,也算是端正秀丽。”
岳飞忙摆手笑了说:“云儿哪里有这福分,他已经定亲了。”
岳云心里一震,阴云又压上面颊。
“啊?不知是谁家千金有此福分。”
岳云心想,福分?我爹给我娶个村妇都觉得是我高攀了。
“千金算不上,是巩家庄庄主的女儿,不过人家未必能看上云儿这浪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