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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对岳云吩咐:“还未同吕太傅和秦相公见礼吧?”
那语气哪里像皇帝的威严,反是如父兄指点家中子侄般的随意,那口吻举止反是同父亲有着相似之处。
岳云毕竟是十四、五岁大的孩子,心里不免的惶然。这本不如万马军中横刀立马,就似他在沙场刀口舔血都不觉害怕,只要有把柄落到父亲手中就会慌得心惊肉跳一般。
岳云规矩的躬身向吕太傅和秦相公施礼。
就听赵构对秦相公说:“这是岳鹏举的小衙内,岳云。别看他年龄小,可是个鬼东西。纵横军中不逊于任何大将,据说是什么世外仙人的高徒,有天兵天将的本领。”
岳云慌忙应了:“官家谬赞。”
赵构折扇一合,发出轻快的响声,笑了说:“几日不见,学了几分乖了。不知道岳元帅如何调教于你的。”
边径直往假山上走,边用扇子指点了岳云对吕、秦二位说:“市井茶寮中说书的讲的那《智破金兵乔装劫家眷》、《小英雄只身入楚州》,说的都是他。看得出来吗?这么个顽劣的小家伙,朕看来都不信。”
秦相公敦厚的笑:“这才是官家慧眼识英才,官家不说,臣也只当是平常人家的子弟。”
吕太傅却上下打量岳云没有说话。
“太傅头次见云儿?”赵构忽然疑惑的问,云儿出现在吕太傅家里,但吕太傅的神情似乎根本不认识岳云。
岳云忽然壮起胆跪到赵构面前:“求官家饶云儿活路。”
赵构把弄着手中折扇不解:“朕已经赦卿惊驾之罪,起来吧。”
“官家。岳云才来临安是奉命保护主将安危,无奈两天前主将张宪误上了吕太傅的官船,自此再未归驿站。若是主将有闪失,岳云违了军法,定然人头落地。求官家做主。”
“呵呵,你这是告御状了”赵构笑看吕太傅,吕太傅谈口气说:“犬子顽劣任性,实想安排他去张俊大人军中有个年长的长官拘束一下他的心性~~”
听过吕太傅闪烁其词的解释,赵构说:“观其将帅观其兵,有岳飞此等刚直不阿的主帅,就有张宪这等血性的将官,又有了云儿这等不知死活的小东西。”
顿了顿又说:“吕太傅开恩吧。放了令郎回岳家军吧。岳家军的事朕或多或少也听了许多,国无宁日定需栋梁。”
酒席上,张宪奉命来陪座。
赵构的谈笑自若,没了丝毫令人感觉到伴君如伴虎的恐惧。
席间说笑的多是秦相公,岳云知道了他叫秦桧,当今的丞相,竟然还是前朝的状元公,心里生出几分钦佩。
听人说过这位秦桧相公,据说也是从金邦偷逃回大宋的。当年靖康之难,秦桧相公也是和李纲一样主张同金兵决一死战的。
亭外几株石榴树,也成了秦相公的话题。
“这石榴怕是临潼石榴的种。”秦相公一句话,吕太傅立刻赞叹:“贤契好眼力,是前些时吴玠知道老夫喜欢石榴花,特派人从临潼华清池移来的。”
秦桧捻了胡须笑了说:“秦某卖弄了。秦某家里也有过几株石榴树,这年年结上硕大的石榴。有一年呀,下人嘴馋,偷吃了石榴,每天都少几个。我自懒得去查,一日,秦某就唤了家丁们齐集了说‘这石榴树的果越结越少,留也无用,都砍掉吧’。”说到这里呵呵一笑,岳云却是会心的笑了。
“云儿,你笑什么?”秦桧问,“莫不是猜到玄机了?”
岳云得意的说:“定然那贼偷就自己出来了。他偷吃了果子,定然还想吃,不忍相公伐了这些石榴树。”
秦桧笑了抚掌说:“果真是个冰雪聪颖的孩儿,不错,那贼偷就对老夫说‘相公,不要伐呀,今年的石榴果还是蛮爽口的’”
众人听了大笑不已。
赵构亲自为身边的云儿夹菜,还为他分了块儿黍米糕。云儿只顾了听大家说笑,也不曾在意,反是立在一旁伺候的张绣恶狠狠瞪了他几眼。
岳云终于随张宪平安离去,打马奔回大营。
一路上岳云和张宪都不说话。
岳云一直在揣测张宪,身世家境如此显耀,竟然去了岳家军吃苦受穷。爹爹平日待手下将领严厉,他就见过父帅多少次斥责张宪将军,竟然张大哥竟然不介意。都不说是旁人,就是那恶少张绣也未准能吃这苦。
许久,岳云试探的问:“张大哥,见到赵官家的事,千万别让我爹知道。”
张宪瞥了他一眼,骂了说:“若敢乱说半个字,小心你满嘴狗牙。”(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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