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正急得百抓挠心,四狼主的亲兵来传话,说是四狼主要她去问话。
“赵月儿,这两天可都什么人去了小王爷帐里走动?”四狼主漫不经心的问,通常是如此开始问话。
月儿小心的回答,讲述了哪位平章去过,哪位忒母孛堇露过面,只是隐晦了谈话的内容,机敏的推说自己回避不在帐中,不曾听到谈话内容。
忽然,一个邪恶的念头飞上月儿的脑海,她暗自祷告:“小王爷,多多得罪了,月儿也是不得已。你暂且受点委屈,只要大宋的官兵平安无事,月儿平安逃回大宋阵营找九哥就好。”
月儿故作天真的说:“四狼主,昨天夜间,来了位叫“白狼”的将军,刚说到小王爷让他打探王妃的事,月儿就被小王爷轰了出去,没听到谈话。”
月儿仔细观察着四狼主金兀术的表情,果然,四狼主勃然大怒,武夫般暴怒的神色不加掩饰,抄起了桌案上那根皮鞭。月儿心里暗自得意,这招果然奏效,若是四狼主同那天在小树林一样抽打小王爷几鞭,月儿就可以有办法让小王爷上不了战场。但月儿心里却不住求告:“小王爷,多多得罪了。月儿也不想你父王打你,只是总比你明日上前线杀宋军要好些。”
小王爷的帐中,几位忒母孛堇正围在桌案前索图议事,金兀术气势汹汹的闯入,众人行礼退出。
玉离子小王爷显然有些措手不及,在金兀术的斥骂声中月儿猛回头就见小王爷已经被扒去皮袍,赤裸上身伏趴在桌案上,皮鞭呼啸着狠狠抽落,小王爷却未哼一声。
只听了四狼主的斥骂:“瞒天过海,胆大包天!”
小王爷不语,四狼主又是重重几鞭:“早知你铜筋铁骨,打不疼!再若放肆,就小心你的骨头!”
四狼主怒问:“昨天谁来过?”
“不知父王要问哪个?怕野猫、老鼠昨夜也曾光顾过儿子的寝帐。”
金兀术暴怒的一把掀翻儿子,带了桌案上的东西翻倒在地上。
在帐外吓得浑身瑟缩眼含热泪的“小老鼠”忽然“啊呀!”的惨叫一声,就见玉离子小王爷也挣脱父亲的纠缠蹲身去看地上破碎的那个瓶子,里面黑粘的液体洒了一地。
月儿一惊,那个瓶子不正是“小老鼠”天天抱在怀里的宝贝蓝花瓷瓶吗?“小老鼠”还坚持说这是小王爷的命。但看了小王爷对那瓷瓶认真的样子,月儿似乎看出了那个瓷瓶的不一般。
金兀术却提起玉离子仰按到桌案上,硌到伤口小王爷疼得倒吸冷气,浑身一阵战栗。
金兀术紧紧捏了儿子的下巴,四目相对:“父王的忍耐是有极限的,别一味任性胡闹,后悔晚矣。”
“四狼主,药,还魂露洒了。”
怯懦胆小的“小老鼠却疯一般的冲进去趴在地上抚弄瓶子的碎片嚎啕大哭。
金兀术惊愕片刻后狠狠踢了一脚“小老鼠”:“谁个让你把这药放在桌案上?还不快遣人快马回金邦配药!”
“滚进来吧!”金兀术察觉到帐帘外的月儿和宝帘,二人双腿瑟缩挪步入帐。
四狼主松开玉离子,忽然缓和脸色问宝帘“:你是汉人,可对你家小王爷讲讲,什么是汉人的‘家法’?”
宝帘哆嗦了说:“就是,就是做错了事被爹爹打~~打~~。”
宝帘眼神游动嗫嚅的说不下去。
金兀术嘲弄的用鞭柄轻敲儿子的脸:“别以为你牙口紧,为父就不知晓昨夜谁来过。再若去打探你娘的下落,下次爹就动‘家法’让你好好见识!”
“你这个细作,都是你去告密害了小王爷!”四狼主才离去,“小老鼠仿佛要和月儿拼命一般,抓了月儿踢打。
银钩慌忙挡在月儿前面,月儿却哭泣的告罪说:“四~~四狼主逼问~~月儿不留心就~~”月儿慌张掩饰,小王爷却看了她冷笑。
不到晚上,小王爷的背肿得如驼峰般青紫。他只趴在床上,紧紧扒住床板,不许月儿和亲兵去唤郎中。
月儿惊得眼泪空留。只有她知道内情,是她采来蓖麻子和在药里涂抹在小王爷伤口上,那伤口遇到蓖麻油立刻肿涨吓人。月儿只见过宫里的太监们为了少挨些板子,总用蓖麻油事先涂抹在身上,这样伤口就会肿胀得吓人,通常就会少挨几下。
月儿惊恐的望着小王爷背上狰狞的伤,心里暗自抱歉:“小王爷,月儿多多得罪了。月儿不过想你的伤势看来重一些,明天不要上战场屠杀大宋的军民。月儿也不想害你,你就忍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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