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后也不恋战,转身便跑。
金国铁骑边打边跑,路上又有事先设好的各种埋伏,召国便吃了暗亏。
金风国虽战死四百多人,可召国也在追捕的过程中,战死了近三百人。
更可气的是,叛军放火烧了召国营内最大的一座粮库,共计烧毁了一万三千石粮食,此役,召国可谓损失惨重,颜面尽失!
祝城连夜上报奏折,除了上报边塞战事情况之外,更重要的目的,是请奏朝廷再调拨粮食给他,否则,剩下的粮草也只能勉强再顶一个月了。
薄幕熙看完折子,龙颜大怒,即刻召集几位亲信大臣,在行宫内商讨对策。
薄幕熙自登基来,还是第一次受此重挫,不仅被敌人成功偷袭了大营,损失了一万多石粮食,还死了两百多号人,真是奇耻大辱。
更让薄幕熙窝火的是,沈黎还是他亲自叫回来的,倒显得是他的失误一般,皇帝感觉面子挂不住了。
薄幕熙一掌拍在了龙椅上,怒道:“这种小儿科的偷袭,若是沈黎将军在场……”
话说一半,薄幕熙便生生咽回去了,众人听得心惊胆战,最近关于沈黎的传言,大家可都听到了,有些甚至还信了。
薄幕熙心知自己说错了话,便稳住心神,强压下火气,他此时更不能冲动。
薄幕熙其实很想重罚祝城,但他也清楚,在沈黎和瑞郡王的嫌疑彻底洗清之前,祝城还不能动,否则,他将无人可用,若边陲再起战事,又该如何是好呢?
薄幕熙咬着后槽牙,闭目沉思,召国真缺良将啊!目前也就沈黎和平宣侯两人可堪重用,真是应了那句古话:“没了张屠夫,就得吃带毛的猪!”
在场的诸位大臣面面相觑,现场陷入死寂之中,谁也不敢率先开口,生怕说错话,惹来杀身之祸。
薄幕熙看着众人,感到很是疲惫,大臣们这般,倒叫他这个皇帝难以下台了。
终于,吏部尚书陆风岐开口道:“皇上息怒,微臣不才,愿向皇帝陛下谏言。”
薄幕熙摆了摆手,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道:“爱卿但讲无妨。”
陆风岐躬身道:“微臣以为,眼下当务之急的,有两件事。其一,先稳住前线将士,谨防金风国趁我军士气低迷,再杀个回马枪,导致更大的损失;其二,便是……”
陆风岐讲到这里,显得十分犹豫,吞吞吐吐地不敢再往下说了。
薄幕熙柔声道:“说吧,朕,先恕你无罪。”
得了皇帝的承诺,陆风岐才大着胆子道:“最近朝中,关于沈黎将军的各种传言,闹得沸沸扬扬,微臣以为,应尽早彻查清楚。沈黎将军毕竟劳苦功高,在军中威望极高,对邻国军队震慑力也极强,陛下早些做个定夺,军心也可早日稳定。”
陆风岐之言,字字句句都说在薄幕熙心坎儿上,同时也给了皇帝一个台阶下。
“即刻调拨一万五千石粮食,押送给祝城,同时,厚葬在本次战役中牺牲的将士,嘉奖他们的家属。”薄幕熙道。
皇帝揉了揉挂在腰带上的一枚精美的同心结,良久后,道:“传旨下去,所有人员立即收拾行装,围猎队伍连夜赶回大都!”
众官员忙领旨准备去了,皇帝独自背手立于厅内,忽然想起平宣侯、沈黎他们一干重臣,在当年夺嫡之时,几次三番与自己出生入死的画面。
薄幕熙恨不能马上回宫,他要召见沈黎,要当面质问沈黎,要和沈黎来一场君臣之间,痛快的“坦白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