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此番的来意,心下按兵不动,看这小女人又要整出什么事情来。
“姓赵的,快,快睁大你的……眼睛。”本来想说狗眼的,陈蓁蓁还是压下了心中那股强烈的渴望。
经过这段时间的缓冲,陈蓁蓁就刻意把那段暗夜暧昧给忘了,虽然乍看到赵靖那似笑非笑的脸,有些不自在,但赌约要紧,其他事先放一边。
见赵靖缓行而来,陈蓁蓁把将银珠儿一把推开。
不顾银珠儿歪鼻子斜眼睛头顶直冒青烟地愤愤退下,她拉起赵靖的手,把他带到一匹通体雪白,美丽矫健的高大骏马前。
“你看,看呀!我赢了,这就是那匹马,看看!”陈蓁蓁拍拍矫健的马背,马儿仰头嘶鸣,它的皮毛美丽光滑,鬃毛又长又顺,随着它的抖动,在阳光的照耀下,像是一层一层的雪浪,顺着身体向下滑动。
赵靖只看了这畜生一眼,瞄到它那双原本笨重的蹄子,现在蹄形轻巧坚实,一看就是双能跑万里的蹄子。
“你赢了。”他没有辩解,只是将眼光停驻在陈蓁蓁的小脸上。
她今日又穿起了男装,是很鲜艳却又不张狂的孔雀蓝,柔发高高束起在头顶,打成一个书生的髻,她很喜欢围皮毛领,这次是黑色的狐狸毛,将她一张明艳的脸蛋衬得越发娇艳雪白。
她的鼻子红彤彤的,脸上有着骄纵又单纯的快乐,即使那快乐是因为他输了才得来的,他还是觉得她笑起来真得很美,美到了他的心坎里,让他也不自觉地从内心中透出温暖来。
“你认输了?”本来准备了好多的话要来跟他对辩,以以往两人交往时他的劣迹斑斑,她料想他不会轻易认输,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就认了,她倒是先一愣。
“你不怕这匹马是我偷换的?”
“你是吗?”他唇角微翘,玩味的话语有些亲昵。
他的眼珠好深好黑啊,像漩涡一样,好像看着看着就会被吸进去一样。
她脸有些发热,恼道:“我才不屑做那样的事!”
“这就是了。”他学着她,用手抚摸马儿。
“你不问问它怎么变成这样的?”她指着马儿,内心有点气愤,她可是准备了好久要全力对抗他的,他现在这个样子,让她赢得一点也没成就感。
“好,你告诉我,它怎么会变成这样的?”赵靖眉眼含着笑,阳光在他嘴角晃荡,让她的心,莫名有点刺痛。
他就是吃定她了是吧?
让她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只有小孩子才会做的那种幼稚无理取闹。
她咬唇,一向好强好胜,却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
“姓赵的,你什么意思?”她恼,像个爱发脾气的小女孩,哪里还有成熟世故、从善如流的那一套?
赵靖笑出声来,嗓音极其温柔,几乎带着点别人不易察觉的宠溺。
“我顺着你的意思,你倒发起脾气来?你要我问什么,我就问什么,你说我输了,我也确实输了,所以我欠着你的一个条件呀!”
怎么像拼尽了吃奶的力气揍人,却拳拳打在了豆腐上?恼人透了!
“那好,你既然这么听话,我把赌注改了,你不是欠着我一个条件,我是欠我一辈子,以后我说什么,你都要听我的,我叫你往东,你就不准往西,我叫你走阳关道,你就不准过独木桥!这样你也答应?”
他没有迟疑,点头。“也成。”
“你――”她确定他是在逗他了,身体里的好战情绪瞬时被激起来。“姓赵的,我可是会当真的,你今日答应了我,证人――”
她指指银珠儿。“你的奴才可是听到的!”
这会子也糊涂了,银珠儿毕竟是赵靖的奴才,还不是什么都得听主子的。
赵靖在心底暗暗笑这姑娘的傻气,嘴巴里温柔应道:“好的,我知道了。”
银珠儿瘪瘪嘴巴,人家在这打情骂俏,他还是识趣点,赶紧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