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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银煞地府的布置更为精致,而幽死洞则要欠缺不少,若是与天机派在武当山构设的秘洞相较,便只能以粗鄙不堪来形容幽死洞的状况了。
虽已经年累月,可洞中岩壁的人工凿刻痕迹依然尤为明显。
但看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要把一座山给掏空,还能留着外边的山壳子能防风阻雨抗震而不塌,几乎唯有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或者天上神仙的大能之力才能办到。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很显然,这幽死洞绝不是神仙挖出来的,而是三分为天然所成,七分靠人力堆砌,十数年,乃至数十年如一日,方才得来今日之模样。
不过,幽死洞的开发还未停止,因为姜逸尘这三天来,不止一次隐约闻见自洞中深处传来的凿刻声。
这些隐秘,还待姜逸尘今后去深究细察。
来到幽死洞中后,于姜逸尘而言,体会最深的莫过于曾经困扰其许久的一个问题。
尽管这个问题,听澜公子已有简单为其作答,可当身临其境时,便可体会到何谓生存之不易。
为了解对手,姜逸尘自然在这些所谓的邪门魔教上下足了功夫。
倘若这些邪门魔教,真是像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喊杀,绝无可能不受大多平民百姓间嗤之以鼻。
可实际上却鲜少在大街小巷间,听闻大爷大妈们怨声载道地诉说这些邪门魔教为非作歹之事。
或许江湖离他们太过遥远,或许大部分遭受过邪门魔教摧残的人,要么已死于非命,要么已步入江湖,踏上漫漫复仇路,亦或许,邪门魔教褪去其江湖的外衣后,也同寻常百姓一般无二,一切都是为了生存,迫不得已而为之。
幽冥教的普通教众,近乎是清一色的平民百姓。
这些百姓大多为男性。
之所以男性较多,是因为他们做的多为体力活。
按理说,干体力活的,自当是身强力壮或年少气盛之人。
可这几日姜逸尘所见的,担着一篓又一篓石子进出山洞,背着一筐又一筐矿石回到洞中来,不是双鬓斑白的老者,便是缺胳膊,少眼睛的身有残缺之人,而向他这般四肢健全之人,在这幽死洞中并未被遣去去干这些脏活累活。
可姜逸尘分明瞧得清楚,这些老者或身有残疾者,他们的脚步干练而有力,干起活来没有一丝懈怠,他们似乎不知疲倦,因为有些个面孔,姜逸尘一天几乎可瞧见从他身旁路过十次。
这些人在这晦暗的一隅,能像常人般自力更生,倘若被丢到外边去,丢到那阳光普照之地,想必他们要面对的不仅是那些或是轻蔑,或是同情的目光,而是在这些目光下,渐渐沦为那些目光中他们本该成为的累赘。
姜逸尘自然明白这些普通教众是在服食了幽冥教的丹药后,方才能和常人一般做到行动自如。
虽然他们的神智或因丹药之力,逐渐受损,可他无法否认,还是幽冥教给予了他们自食其力的能力,也给予了他们活下去的意义。
邪魔外道?还是活下去的另一种方式?姜逸尘并无法给出定义。
正在姜逸尘思虑万千时,一张厚实的手掌拍在其肩上。
“走!我的大恩人,老幽鬼今日成功出关,摆席设宴,请大伙过去喝酒,你和我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