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他更乐意与中下级军官待在一起。便出言道:“小子斗胆,想随军一块去取龙津。”
仰仁诠沉吟片刻,同意了。在他眼里,世子是重中之重,普通公子就该放出去摸爬滚打——将来反正都要外放的嘛。
仰仁诠命部将陶安同领兵南下,陶安同的兵大多为州兵,战斗力不足,所以特命朱行忠部划给陶安同指挥。
朱行忠有些愤懑,他麾下是满编的内衙军一个指挥,都是精兵,战斗力最高。却不得不听陶安同的指挥,以至于见了钱弘佐话里话外很是不满。
要说陶安同是何人?陶安同是仰仁诠的亲兵出身,遥领着正五品的安国军兵马使(实际安国军为南唐所占)兼步军都指挥使。不管职官还是麾下兵员,都比朱行忠高一截。但朱行忠毕竟是护卫王室的亲军,本就该高人一等。
朱行忠便吐槽道:“我领的命可是护卫世子和公子,如今到了福建就改命我去打龙津,我不听便是违抗军令,真是两头不是人。”
钱弘佐只好安慰:“将军麾下战力超群,龙津乃三川交汇之处,闽国必有重兵,将军不去恐怕没人打得下来了。”
朱行忠咧嘴笑,释怀了很多。
兵贵神速,陶安同领命后随即整军南下,龙津位于建州的南面,建溪与闽水、西溪在此汇聚,向东可至福州、泉州,向南可至汀州、漳州,“一津望五州”,是福建的兵家必争之地,控制了龙津,就是控住了整个闽国的十字路口。
此时的闽水上,泉州刺史王继业也正催促着加快行船速度,急着赶去龙津。之前建州之战实在败得太彻底,四万大军是好不容易凑起来的,被败了个精光。龙津当然也在抽调之列,此时估计兵不满千,早一日抵达,则多一分胜算。
建州至龙津有三百里水路,福州至龙津也半斤八两,但吴越军是南下,顺水行舟,竟然后发先至,在王继业之前赶到了龙津城下。
陶安同望着龙津城墙,感觉并不好打,龙津城不大,有个一二千人抵挡上万人不是问题。便向诸将问策。
朱行忠抱拳请战,陶安同欣然同意。
朱行忠回营,今日天色已晚,部署明日攻城事宜,幕僚朱士进言道:“东翁,区区有一策,或可有事半功倍之效。”
朱行忠并无不可,幕僚便一五一十道来,他建议劝降龙津守将,他刷刷刷几笔写了一封信,假称王延政已献土归降吴越,如今建州军与吴越军合兵一处,合计八万,大军讨伐王曦,只诸暴君,不问胁从。命龙津守将速速归降。信中还透露吴越国已许诺事成之后将泉州漳州封给王延政做节度使,希望福建诸将看清形势,早投降早领赏。
龙津守将收到信,看着城外遍地的吴越军军旗,当下就信了八成。实在是这信写得高明,半真半假,换谁来了都可能上当。
此时福州还没有王继业出兵的消息传来,建州之战,官军又刚刚大败,龙津目前只有六百多老弱病残,守将只是个指挥使,根本不想白白送死,又不想背上不忠的骂名,趁着夜色带人偷偷开了南门跑路了。
第二天,朱行忠备好了攻城器械,发起了进攻。哪知城头闽军一见这阵仗,竟纷纷跑下城头,朱行忠部毫不费力的爬上城楼,一见城头景象笑开了花,原来城头的士卒竟然都是老百姓,一问之下竟然是守将把他们捉来,披上甲、擎起旗,远看倒也有模有样。
朱行忠将陶安同请进城,笑道:“幸不辱使命。”陶安同拱拱手,与朱行忠一同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