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面色不改:“那你也可以告诉我。”
“我……”
“你是觉得,瞒着我,很好玩吗?”
“没有,我只是担心所以才没有告诉你,如果让你觉得不开心了,以后什么事我都告诉你,好不好?”余温卿的话语中,带着些恳求。
慕念只淡淡瞥了他一眼:“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一次,就算你是顾聿珩心仪的徒弟,就算你跟他之间有剪不断的羁绊,我也不会容忍你在我的世界里,肆意妄为。”
余温卿眼眶瞬间就红了:“我知道错了,我只是担心你,我……”
“我不想听任何理由。”说罢,慕念缓缓起身,“今天你自己练习你自己做得曲子,把需要改进的地方改一改,明天我教你新的和弦。”
说罢。
慕念离开了。
余温卿很没骨气地掉了眼泪。
他伸手擦了擦眼眶,不由得想到多年以前,他第一次见到顾聿珩时的情景,那时候的顾聿珩,对他也是这么冷漠,当时的他也是掉了很多很多眼泪。
但是没关系,余温卿想,只要自己是一颗赤子之心,就不怕这些对他好的人寒心。
……
慕念回到房间里之后,就睡了一会。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她打了个哈欠,下楼准备倒水,却听见悠扬的琴声还在持续响着。
余温卿还在练琴,他的额头上已经有了一层细密的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正缓缓流淌下来。
慕念微微怔神。
余温卿弹得并不是他自己创作的曲子,而是……月光,还是加快了一点五倍的月光。
落地窗外的月光,打在他身上,而他随着节奏摆动,手刚落下又抬起又落下,加快版的月光,对于慕念来说都是一个考验,可是余温卿却完成的很好。
渐渐的,他手速越快越快。
而他也越来越累,甚至身体已经抬不起来了。
慕念没忍住,走上前,伸手摁住了他的手背:“够了,余温卿。”
余温卿突然被打断,愣了很久,才缓过神来。
他轻声道了谢,长指揉摁着太阳穴。
刚才,他太入迷了,甚至有一种身心已经完全交给钢琴的感觉。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天才,你就是其中之一,但既然享受到了身为天才的红利,也就要忍受身为天才的弊端,比如说,容易走火入魔,很多人就是这样,死在自己的纸墨旁、钢琴旁和画架旁。”
余温卿小口小口地喘气。
他想要点头,却觉得身体异常沉重。
在不知不觉之中,他居然已经进入了,慕念刚才说得‘走火入魔’的状态中。
“你有什么烦心事吗?”慕念问。
“我……”余温卿欲言又止。
“是因为我下午说得话?你可以不用放在心上。”
“不是,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说,老师。”
嗯?
慕念狐疑地看向他:“有关什么的?”
“我爸妈的,你现在方便吗?我们上楼说吧。”
慕念不疑有他,点头:“去我房间吧,正好我有个东西要给你,晚点你带回去。”
余温卿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