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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晔一下跳了起来:“你眼睛什么时候瞎的?他从小就对我漠不关心,整天挑我的刺,这个不许那个不行,只要是我想做的,他都唱反调,今天倒好,离谱到都请和尚来给我超度了。难得开口问他要点银子,就抠抠搜搜弄给我五两,你管这个叫对我挺好的?”
“哈哈,原来是因为没给你银子赌气,你还真是个小孩子啊。”
“这是重点吗?你到底向着谁的?”
“好了好了,我当然是向着你的。”安抚的话刚说完宁悬心就后悔了,这话说的太暧昧了,趁郎晔没反应过来,赶紧道:“你先跟我解释一下这个案子什么情况吧。”
郎晔义正辞严道:“你是我妹子,你可得向着我,我还是你老板呢。”
向着我,想着我,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小辣椒脸又红了:“你能不能别废话了,这里到底怎么回事?”
莫名其妙,女孩子的脾气怎么说来就来的,郎晔可不敢惹她,因为打不过,只好老实说道:“其实很简单,疑点有好几个。第一,你看到柳洪的态度没有?”
“柳洪,没什么异样啊。”
“就是没有异样才奇怪啊,死的可是他的小妾,你可看到他有半分难过的表情?”
宁悬心傻傻道:“他为什么要难过?”
“小妾不就是他小老婆么,哪有男人死了老婆不难过的?”郎晔崩溃了。
宁悬心这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当即反驳:“那女人哪能算他老婆?妾通买卖,自她进了柳府,就相当于是柳家的东西了,她死了柳洪为什么难过,说不定还心疼自己花掉的银子呢。你买了一个碗摔碎了,你会难过吗?”
“啊?”郎晔愣住了,还有这种事?古代小妾这么不值钱?
这就是认知差异了,中国其实一直是一夫一妻的婚姻制度,但在封建社会,女性作为男人的附庸根本没有地位,所以妾制虽然有着悠久的历史,但一直是作为一夫一妻制的补充存在。妾最早可以追溯到周朝,那时候叫“媵制”,“谓之媵者,以其从嫡送为名也”指的就是正妻的妹妹或者侄女什么的作为陪嫁一起嫁过去,地位无法跟正妻相比,因为非常关键的一点就是夫和妾之间根本没有夫妻关系,算是家里比较高级的奴仆。《礼记》记载:“妾合买者,以其贱同于公物也。”也就是说,妾相当于一件商品,可以随便买卖交易的。苏轼就做过“以妾换马”的荒唐事,另一个大诗人白居易就更离谱了,十年换了三批小妾,将买卖人口玩弄女性玩出花了。当然这些郎晔自然是不知道的。
“你不知道?”
我特么怎么知道这种陋习?活生生的人被当成物件,这是人干的事?话说回来,齐财主当时居然愿意将幺妹给老爹当妾,这牺牲也未免太大了,老爹送上门的美人不要,也算是条汉子啊。可想来想去还是不爽,凭什么我前世好不容易找个女朋友还被她甩了,这边却可以随便买老婆,死了都不心疼,还有没有天理?
虽然弄了个乌龙,但郎晔也没慌:“我当然知道,但养只阿猫阿狗都会有感情,何况是个活生生的人,还这么年轻貌美。柳洪这老色胚刚纳进门应该还没过新鲜劲吧,这么淡定正常吗?”
“都那样了你都都能看出了年轻貌美?呵呵,男人就是男人,反正已经玩过了,死了再换一个呗。”
“宁悬心!这是你个小丫头能说的话?”
宁悬心吓了一跳,埋怨道:“一惊一乍地干什么?我难道说错了吗,柳洪纳这女子的前天,可是先到医馆想纳我为妾的!”
忘记这王八蛋还打过小辣椒的主意了,难怪她这么大气性:“你肯定没同意,把他打跑了吧?”
“切——,都能当我爹了,我能看上他?我理想的夫婿肯定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相貌无所谓,富不富裕也没关系,但必须文能提笔着诗书,武能上马定乾坤,一而且一辈子只钟情我一人!”
宁悬心眼睛中闪着向往的神采,郎晔立马怼回去:“你赶紧洗洗睡吧,梦里啥都有!”
“死胖子,你找死啊!”
“先别发火,听我给你分析分析。首先,从你对我的态度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你是个颜控。”
“颜控,什么意思?”
“你对着我一天到晚死胖子叫个不停,都快嫌弃死了,可昨天说到明泉呢,满嘴柔声细语叫明解元,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你喜欢颜值高的,就是长得好看的,还口是心非说相貌无所谓,你骗谁呢?”
“我、我没有,你瞎说。”宁悬心当然不承认。
“被我说中了也不要恼羞成怒,还有第二点呢,没钱也不在乎这种话就更扯了,没钱你们夫妻俩连吃饭都解决不了,活下去都是问题,还指望你的如意夫君上马定乾坤,你是想守寡吧?”
这话入情入理,宁悬心虽然心底认可,但怎能遂了郎晔的意思,当即反驳道:“就算没钱,我们自力更生,相守一生不可以吗?”
“你弄错一个概念,明泉这种小白脸满足你第一点,但他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满足你第二条要求?而武力值高的小伙子,你觉得他会饱读诗书、吟诗作对?好,就算真有文武双全这种杰出人物,他会甘于窝在角落种两亩闲田,跟自己妻子缠缠绵绵翩翩飞吗?妹子,你的婚恋观彻底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