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朱皇帝还是农民出身呢,你凭什么瞧不起他们,正是因为有你这样的人大量地存在,那些农民吃不上饭,才被逼造反,福王那么大的势力。
最后还不是被人活活烹成福禄宴,你也逍遥不了几天了,听说义军不久就要打到邳州来,我看你那个时候躲到那里去!”我不知为何,突然没了与她斗嘴的兴致,她后来说的话我都没听清楚。
只是远远看着她睛里只觉得此时的她是那样让人怜悯,一个拼命为自己红杏出墙找理由的女子,明知挽回不了自己的清誉,却还是那样徒劳无力地挣扎。
她滔滔不绝地数落我的缺点,从吃饭发出声音到头发油腻,从不够细致体贴到自私自利,仿佛我浑身上下一无是处。
她当初嫁我是脑子发昏,眼睛被牛屎蒙住了,让我占了天大的便宜,一反她以往清清冷冷的样子,变成了一个骂街的泼妇!我强忍着她的啰嗦。
直到忍无可忍,才突然插话道:“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把蔡瑶和馨儿都交出来!”她正说的正来劲,只微微停顿了一下,还是说的有声有色,过了一会儿,才突然反应过来,睁大眼愣在那里。
就像是涓涓细流突然结了冰,凝视了我一刻之后,那眼中的泪水就突然滴落起来,手上的剑也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继而发出凄厉尖锐的嚎叫声,震的四周夜鸟乱飞,连我的马儿也不安地走来走去。对此我感到茫然,不知她为何突然这样。
只是站在一旁等她哭完,不得不说,这我从未听过如此凄惨的嚎哭,一声一声就像被人割掉身上的肉那样痛楚,最后连哭泣声也没有了,只剩下干嚎。我不知所措,也毫无办法。
就那样站在一边等着她,过了良久,她才收住哭声,站起来用帕子抹掉眼泪,嘶哑着嗓子道:“走吧,我带你去见她们。”我点了点头骑上马。
她也从林中拉出一匹马来,二人一前一后在小道上慢慢走着,一路无话,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来到一个小木屋旁边,只见里面的灯亮了起来。
接着又吱呀一声,一个女子推开门冲了出来,这身影很是熟悉,正是姚珊,她向我这边瞟了一眼,然后对赵欣道:“你终于还是下定决心了。”赵欣格格一笑,一把将她拉上马背,然后催马便走。我在后边叫道:“她们人呢?”
赵欣远远地冷笑道:“你自己找吧!”我连忙跳下马,往那小木屋冲了过去,刚打开门,一柄长刀从侧面砍了过来,来势极快,我亡魂大冒,身子往后一仰,堪堪避开那刀。
接着又连踩数步,向后倒飞了出来,人还在半空中,里面又飞出三把飞刀,取我人中、咽喉、腹部三处。
此时拔剑格挡已经来不及,只得将真气灌注于衣袖,挥袖打飞那三枚飞刀。刚刚落地,屋子里弹射出一个道人,来势极快,挥动双掌接连攻击我各处要害,一时掌影重重,罡风阵阵,正是青城派的遮云掌,这时我才明白,赵欣和姚珊看来早已和青城派的人勾结,将我引到此处正是要取我性命。
这女人可真是狠毒!不过当务之急要保命,我不敢多想,立刻右掌正向前,左手举头顶,正是紫英派的奇正式,这种招式注重的是攻守并重,一心两用,右掌守的时候,左掌却在攻,反之亦然。
那来袭道人武功显然还不及张提欢,瞬间被我破了遮云掌,又被我接连击中三掌,喷出一口血,显然已经受内伤,失去了战斗力。我怀疑四周都有埋伏,所以一出手就是杀招,伤一个算一个。
果不其然,刚击败那老道,四周嗖嗖声大起,那数不清的暗器纷纷涌来,我连忙将披风一裹,施展轻功,旋转着向上飞去,既躲开四面八方来的暗器,也借此观察周围的敌情,居高临下果然看见树丛间黑影蠕动,看起来埋伏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