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珞也从车内后视镜里看曲腿横睡在后座上的妹妹。
沈子妍懒洋洋打个呵欠,大小姐没有精力化妆,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有气无力地说,“失眠,失眠,失眠!”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尼玛的,那到底是安眠药,还是维生素?昨夜她加大药量,服了三粒,依旧睡不着。再这么下去,她只有整瓶整瓶往肚子里吞了!
程然和沈季珞都清楚大小姐是为何失眠。
两人相互看看,挺心疼她的。
“那你眯会儿眼睛吧,到了我叫你。”程然要她赶紧休息。
“嗯。”沈子妍蜷缩着身子,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阖眼小憩。
沈季珞降下车窗,关掉车内冷气。
约莫四十分钟后,豪车停在一幢商业大楼的地下车库。
几人乘坐电梯到二十二楼。
安顺心理咨询工作室,斗大的金字招牌一下子就抓住人眼睛。
“你们好~”一袭工作套裙的前台小妹笑容甜美,亲切地对三人问候。
“姓沈,之前有预约。”陆旭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妥当,现在只待她们进去。
不用翻记事本,小妹也记得这位客人的信息。昨天接到老板指示,今天会有一位姓“沈”的先生来。要她和陆医生说说,插个队给他们。
她赶紧绕出前台,对三人躬身行礼,带他们往内走,“请跟我来。”
这家心室理疗室在帝都名声赫赫。慕名而来的客人多不胜数,自然收费也高得离谱。即便如此,也有数不清的有钱病人捧着大把大把钞票求治疗。这年头,没钱的人,心里苦。有钱的人,心里更苦。没钱的人苦着如何挣钱。有钱的人苦着如何花钱。
几人来到最内侧的工作间,烫金门牌写着——郑家豪。
叩叩,小妹轻敲门,“陆医生,客人到。”
她对里面的人娇羞一笑,随后退了出来。
沈季珞三人进去。
是他?
几乎同一刻,大家都把彼此认出来了。
对沈季珞和程然而言,眼前这个稳坐“安顺”咨询师头把交椅的男人是郑露的弟弟。
对沈子妍而言,眼前这个气质不凡,仪表堂堂的男人是只见过,没聊过的名流公子哥。
对郑家豪而言,眼前的沈季珞兄妹是叱咤帝都的沈氏后辈。而程然,是在渡轮上,曾令他一见倾心,久不能忘的神秘猫女。
后来,他一直回味当时的吻。
后来,他一直等候她的来电。
后来的后来,她成了一段美丽的回忆。
现在,她的存在对自己而言,比较复杂。
这世界还真有这么巧的事!
眸上两道浓眉稍稍拧起,男人高贵的额心浅蹙。沈季珞看着眼前人,冷然轻吐三个字,“没想到!”
郑家豪早从位上站起,他双手抄入白色大褂的兜内,脸上泛起意味不明的笑痕,“这世界还真小。”
怎么办?还要不要看?沈子妍看看程然,又看看哥哥。
几个人就这么干站着也不叫个事啊,就在沈子妍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程然拽着她,转身就走。
前台小妹见三人匆匆离去,赶紧跑去郑家豪的工作室,“郑医生,他们?”
“不用管,老板那里我会解释。”他将小妹打发走。
是因为做了缺德事,良心不安,这会儿才来寻求心理安慰么?哼,真是可笑。
陆安琪的葬礼郑家豪也有出席,葬礼上,陆父双眸赤红,神情落拓,仅仅五十出头的年纪,人已经老态龙钟。陆母看着女儿的棺木入土,数度晕厥。虽然陆安琪死于自杀,但谁又能否则,她的死与先前三人,没有半点关系?
葬礼上,陆厉景沉默寡言,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郑家豪相信陆安琪一定向其寻找过帮助,但为何他袖手旁观,这令郑家豪想不明白。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沉默的陆厉景一定承受着良心的责难,他的痛苦非旁人能够体会。
他昨天还去牢里探望了姐姐,她过得很不如意,人瘦了不少。尽管这是她应得的惩罚,郑家豪还是心疼姐姐,还是舍不得她吃苦。造成今天这种局面的是沈家人!
父亲说了,与沈家势不两立。
郑家豪看着敞开的门,深潭般的眸撩起几缕阴狠光芒。
程然三人坐回车上,大家都还处于刚才见面的尴尬中,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车子驶出车库,开上主干道,后座的沈子妍这才凑拢,问前面的两人,“我们现在去哪儿?”
程然也看沈季珞,期望他能出个主意。
“我再安排其它人。”奔着“首席”去,结果却是熟人。而且那熟人与他们又有着非同寻常的复杂关系。自然是不能由他主治的!
程然也说,“我觉得吧,心理治疗主要就是找个不会泄密的倾诉对象,其实不一定非要‘最好’,‘适合’就行。子妍,你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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