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王座上的沙青岁幽幽开口,声调低沉,富有磁性。
他缓缓站起身,从头部至肩部沐浴在阳光之下,用一双漆黑的眼睛注视着秦澈。
“沙堡将答应黑街的诉求。”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寂静。
费青等一众保守党大员,也个个都望向沙青岁,面色复杂。
他们的政党领袖姜天峰,作为姜天舒的族弟,此刻却宛如一个哑巴聋子,一言不发,低着头像是睡着了一样。
中立党和三号大员胡景林那些人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这俩派系自从郑时枢没了以后,除胡景林之外,便再也拿不出重量级选手。
在座的,还有一些鳄头的大管家跟帮办,此刻也是沉默不言,一语不发。
这时,门开了,
一双靴子踏入会议厅,那是领袖派系的一位部下,他低着头快步走到沙青岁面前,低声在他耳畔说道:“孟京元走了。”
沙青岁面无表情的冲他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望向坐在圆桌三点钟方向的鳄头帮办稻头身上。
稻头有所感,敏锐的回望过来,并对着沙青岁微微一笑。
这个名叫‘稻头’的男人,是孟京元在沙堡的帮办,一是替西堡运粮团管理事务,二是接洽绿洲联盟秦观那边,与沙堡维持着平等的贸易往来。
在沙堡政治上,他着实没有什么地位,
可孟京元走了,却又留下了部下稻头,却值得让人玩味。
同一时间,拥有超凡听觉的秦澈,也听见了这句话。
孟京元……走了?
此人倒是敏锐,他知道如果继续留在沙堡,那么激进党的下一轮集火就会轮到他身上。
即便孟京元有办法钳制陈伏生,也挡不住身为超凡的秦澈。
毕竟……姜天舒和郑时枢的死,已经完全将沙堡这一干大员的想法扭转了过来。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说什么也没用。
没看见现在人家沙青岁都退让了吗?
沙青岁再次望向秦澈,“秦先生,你还有什么条件?不妨一并说出来。”
秦澈笑了笑,他不认识稻头,却知道粮食大鳄的帮办就在这个现场,孟京元虽然走了,但他毕竟是西堡跟绿洲联盟的代理人,肯定会留人在这里。
扫视了一眼这张圆桌上的大员们,
秦澈淡淡道:“我会以收购的名义,支付沙堡府库一笔资金,接手姜天舒的药园和研究室,且同时,沙堡不能干预黑街在内城墙的生意和产业,以此作为基础,我能让沙堡所有人富裕,能让所有市民吃上饱饭,以此而解决沙堡积淀了几十年的内部矛盾,缓解你们的阶级撕裂问题。”
很坦诚的条件。
沙青岁陷入了沉吟。
费青却是对秦澈露出了咬牙切齿的痛恨表情,双拳紧握放在桌面上,浑身都在气得发抖。
一些保守党的大员,也纷纷都是面色铁青的模样。
“你不能拿!你没有资格拿!”
最终,有人还是忍不住,站起身怒斥秦澈,道:“姜元老在制药产业上经营了那么多年,为沙堡创造了多少利益和财富,解救了多少沙堡的病人?你一个外来者,说收购就要拿走?你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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