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听他又提刚才的事,贝雨田有些微窘地摸了摸鼻子,垂眸,看着马车上的红色厚垫,妥协道:
哈哈,你高兴就好。
到了客栈,贝雨田第一个跳下马车,炎辰紧随其后。
看着他真的跟着下来,贝雨田有些无奈的只能任由他去。
因车上还有她的东西,一会儿她还要走,就吩咐杜仁将马车赶到客栈的马厩处。
进了客栈,就看到李美和贝金水坐在大堂里等着她了。
看到她进来,李美抬手正欲招手,却忽然顿在半空中。
看着她有些惊讶的眼神,贝雨田就知道她是看到跟在后面进来的炎辰了。
爹,娘。
贝金水颔首,伸手指了指旁边空着的椅子,示意她坐下,随即看向炎辰,一脸淡然:
辰公子,又见面了。不知辰公子具体是干什么的,竟如此清闲?
刚欲坐下的炎辰听到他问,停下了动作,站着礼貌回道:
伯父,晚辈只是做些小买卖,只不过,家中有管家打理,所以空闲时间比较多一些。还有,晚辈觉得跟伯父聊得来,就又不请自来了,还望伯父勿怪。
贝金水微锁眉心,眼神停在他身上很久。
看贝金水没有点头,炎辰也没敢坐下,站在那里,任他打量。
到了晚饭时间,很快大堂里的人开始多了起来。
路过他们这里,看着坐着三人,只有他一人站着,不免多看几眼。
炎辰脸上,肉眼可见得出现了一丝尴尬。
爹,我饿了,我们赶紧用饭吧。等用完饭,女儿有事跟您说。
看到他求助的眼神,贝雨田偏头避开视线,笑容浅浅,对着贝金水轻声抱怨。
贝金水转头看向她,看她捂着肚子,脸上笑容清甜美好,不似瞒着他什么,点点头:
既然辰公子说跟我聊得来,来者是客,辰公子坐吧。
炎辰轻舒口气,坐了下来。
跟贝金水和李美吃过几次饭,炎辰已经摸清他们的习惯,用饭时,除非有什么事,否则他们不会在饭桌上开口。
这一顿饭,吃的很是安静,周围的嘈杂,衬得他们这边更是安静,吃着吃着就感觉有些怪异。
炎辰抬眸看向四周,发现周围人的眼神时不时扫向他们这边,甚至还有些人对着他们这边指指点点,不知在说些什么。
炎辰心里莫名感觉此刻他有点像民间说的丑媳妇见公婆。
两刻钟后,这一顿饭终于结束。
炎辰平生第一次感觉,吃饭也是件煎熬的事。
因贝雨田有事要跟贝金水和李美说,想到贝金水刚才对他的态度,贝雨田没有让他跟着,而是让他在大堂内等着。..
看他们上了客栈二楼,炎辰彻底松了口气,忍不住用手抹了把额上冒出的汗珠。
心中纳闷:按照贝雨田的说法,贝金水应该也是农户出身,可是刚才他盯着自己的眼神,怎么让他感觉倍感压抑,就好似他小时,被宫里的太傅看着学习一样。
奇怪,太奇怪了。他已经好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
炎辰坐在桌边,一边喝茶,一边凝眉思索,不期然被人拍了下肩膀,这才回神,看向旁边之人。
这么快就说完了?
问完,紧张地忙探头看向她身后,没有看到贝金水和李美的身影,他才眉眼带笑地看着贝雨田的眼睛,和声道:
现在就去秀女的住处吗?
看着他的举动,贝雨田瞬间就明白他在干什么了,戏谑道:
你的身份,什么人没见过,你还会怕我爹?
恩,那不一样。炎辰跟她一边并排向客栈外走,一边低声解释,他们很多人见了我,都是毕恭毕敬地,伯父不知道我的身份,会把我当普通人看,所以,他会露出他的真性情。还有,伯父给我的感觉,好似当年我的太傅。
那你想得有点多了,在我的印象中,我爹从未离开过宜中城,我也从未见过我家来过外地人。怎么可能跟……贝雨田说着说着,忽然顿住。
不对,我虽从未见过,也没有听他们提过,但是那晚,娘亲明明有收到信,却装作不知的样子,看来那封信不是一封普通的信。至于那信上写着什么,她就更不得而知。如果是普通的书信,娘怎么会有意瞒着她呢。
可能跟什么?
听她声音突然断了,人也站在原地不动,炎辰很是不解的也停了下来看着她问道。
没什么,我想说,可能你想见你的太傅了。
话落,贝雨田就看到炎辰眼中的不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暗淡,虽短短一瞬,然后就消失不见。
炎辰转身,轻描淡写道:
恐怕这一生,我都没法再见到他了。说来,我也没脸见他。
为何?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贝雨田追上他的脚步,玩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