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
他的声音平静而深邃,似乎能洞察一切波澜。
锦歌闻言,将目光从那跪地不起的侍女身上收回,手中紧握的账册轻轻展开,声音细腻柔和,如同春水拂面,每一字一句皆是精心雕琢:“缠丝白玉盘,纹理细腻,温润如羊脂;青花冰裂纹盖碗,釉色清雅,古朴中透着尊贵……”
随着她的诵读,一名家仆恭敬地将那些珍稀瓷器一一呈上,萧靖忱慵懒地依靠在椅背上,手支额前,半闭的眼睑下藏着一双迷人却又带着几分冷漠的眼眸,即便是这样的姿态,也难掩其绝世之姿,引得人心头微震。
“二爷……”
锦歌轻唤一声,嗓音温柔,害怕惊扰了他的沉思。
然而,萧靖忱只是微眯了片刻眼,对于近在咫尺的珍品并未立刻理会,它们静静地摆放在那里,仿佛也在等待着主人的垂青。
这些瓷器皆出自名家大师之手,每一件都是世间罕见的孤品,有的甚至承载着皇室的恩宠,价值连城,需得小心翼翼地呵护。
仆人们双手捧着这些珍宝,手指因紧张而略微颤抖,他们深知,一旦失手,不仅宝贝毁于一旦,自己的性命也将难保。
但这一切,在未经萧靖忱亲自许可之前,无人敢擅自妄动。
沈氏刚训斥完侍女,转头见到仆人们这副进退维谷的模样,怒火不禁再次上涌。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这些东西送进去!”
她的命令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仆人们却面露难色,不知如何是好,最终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锦歌。
锦歌面对如此情境,心中自知无法替他们做出决定。
此时,侯府外的喧嚣已随着围观人群的散去而消失,沈氏没有了外人在场的顾忌,面具下的真实面容暴露无疑,责骂之声不绝于耳。表面上责备的是仆人们,实则句句暗含机锋,矛头直指一旁默不作声的锦歌。
萧靖忱的持续沉默,似乎更点燃了沈氏的怒火,她的话语愈发刻薄:“嫁入侯门就自视甚高,眼中还有我这个正房太太的存在吗?说到底,不过是出身低微,连主仆尊卑都辨不清的愚蠢之人。
别以为你那点心思能瞒过我,居心叵测,玩弄手段的小人!”
面对沈氏的无端指责与辱骂,锦歌终究忍无可忍,语气中带着少见的坚定:“大夫人,请息怒,不如让奴婢来处理这些事务如何?”
沈氏闻言,眼神凌厉,仿佛在审视一个不自量力的挑衅者:“交给你?你算什么东西?”
而锦歌的回答,则显得从容而自持:“奴婢虽卑微,却是二爷信任之人。”
她的话中透露出一种不动声色的自信与立场,似在告诉沈氏,至少在萧靖忱的世界里,她有着不可忽视的地位。
那嗓音仿佛春日里轻拂的微风,柔和悦耳,却又在这份温婉之中,巧妙地夹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如同暗流涌动的溪水,表面上平静无波,内里却是暗含力量,让人不禁生出一种被权势压迫的感觉。
沈氏正欲张口,舌尖上蓄势待发的锋利言辞却好似遇到了无形的阻碍,被迫吞咽回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