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姿言在自己宫殿埋头苦读了两日,转眼便到了裘家老太太大寿那日。
那日,层层叠叠的乌云遮蔽了阳光,天气阴沉沉的,倒是没有要下雨的样子。往常宋姿言是不会喜欢这样的天气的,如今倒是觉得便利省事,帷帽都不用戴了。
她从马车上下来,裘雪彤与裘清凛便出来相迎。
裘雪彤今日穿了一件红衣劲装,披着红色披风,跑起步来迎风飘扬,更添女侠风范。她一见着她,便飞奔过来,拉住她的手,惊叹道:“天!殿下今日好美!”
今日的宋姿言着了一身红色袄裙,外搭白狐狸毛边红披风,一张粉雕玉琢的俏脸藏在红帽兜之下,雪白的狐狸毛在微风下时不时轻抚她洁白如玉的面颊,便有一种令人怦然心动的诱惑。最要命的是色泽鲜亮的红色绸缎忖得她凤目流转间更是明艳卓绝,勾人心弦。
裘雪彤见了啧啧赞叹,往常身着旧衣便觉得她美,如今,锦衣华服,更美了!
说完,她还满眼促狭地瞟了一眼她的三哥。啊,要不她怎么说她家三哥眼光最好呢?
宋姿言被她打趣得有些耳根子红,顺着她的目光向裘家三哥望去。
裘清凛今日是一身浅蓝色窄袖锦袍,玉冠束发,剑眉星目,神采奕奕,大致是近些时日书看得多了,与往常相较,皮肤白了一些,多了一份书卷气,身姿倒是一如既往的挺拔英武,愈加显得丰神俊朗。
腰间佩戴着一把名为赤霄的名剑,那支剑柄上的红色剑穗是她亲自制的,剑穗上多挂了一只红眼睛的可爱小白兔。
去年他生辰时,她亲自制的,他属兔。她两袖清风,穷酸得很,送不出什么珍贵的礼物,也不想送有其他含义的荷包之类的,便亲自制了这个剑穗。她专程拿去云台山开了光,保佑他安康。
她有很多亲兄长,可是那些亲兄长只会排挤欺压她,可裘雪彤的三哥不一样,温暖和煦,阳光得很,正义凛然,从不欺凌弱小。
连她送他的这个不值钱的幼稚小礼物,他都珍爱佩戴着。
宋姿言笑盈盈道:“清凛哥哥。”
裘清凛向她作揖:“殿下。”
他耳根后爬上一抹暗红,今日的殿下着实光彩照人。一声清凛哥哥,更是令他心头泛软。
宋姿言先去贺了寿,老太太今日喜气洋洋,容光焕发。宋姿言嘘寒问暖一番,老太太高兴得很,一顿夸七公主貌美如花。宋姿言被她夸得也有些不好意思,老太太便摆摆手让他们年轻人自个儿玩去。
起初,裘雪彤是跟着的,宋姿言不过是赏了会池中金鱼的功夫,裘雪彤不愧是练过武的,跑路都轻飘飘的,一不留神她就跑没影了。再转身的时候,便只有裘家三哥眉眼含笑地注视着她。
此刻,两人站在池边的凉亭中,假山环绕,流水潺潺,沁人心脾,氛围静溢美好。
裘清凛对她道:“再两个多月便是会试,殿下且等等我,一定会中的。”
宋姿言想起,前世裘家三哥并未参加科举,她被赐婚给了武安侯魏泽昊,他也便没必要再走文官之路。
据裘雪彤所言,前世裘清凛赐婚后那几日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把全家上下都吓得不行。
偏偏,圣旨已下,任谁都爱莫能助。
如今,见他神采奕奕,目光炯炯地站在自己眼前,宋姿言心中难免感慨。
裘清凛见她不答,又补充道:“中了。父亲便会请求陛下赐婚。”
宋姿言在披风下的玉指暗暗搅在一起,这么应下,难免有些私定终身的嫌疑。
但她的婚事,若是任凭父母做主,那便会不知道将她打发给谁。
她想为自己的下半辈子负责。早晚得嫁,裘家三郎是她最佳的选择。
于是,她站起身,回视裘清凛,轻轻颔首道:“预祝清凛哥哥高中。”
裘清凛脸上绽放出笑容,好似这阴天中,平白多出夺目的骄阳。
他的目光灼热得令人耳根发烫,宋姿言避开他的目光落到他的剑穗上,白兔到底还是有些脏了,成了一只小灰兔,便道:“殿试过后,清凛哥哥的生辰也快到了,言言再制一根新的剑穗赠你。”
裘清凛笑容更甚,如日辉灼灼,“定不负殿下厚望!”
四周的氛围多了份郎有情妾有意的旖旎,直到有道凉薄的声音打破了这氛围。
“若下官没记错的话,七公主殿下好似是下官的未婚妻。”
两人倏地惊愕转身。
只见凉亭之下,裴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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