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话来。
弘历从抱夏怀中捞过她柔若无骨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目光冷凝如冰、尖刻如刀,“你放心,朕会将此事查清,绝不会让咱们的孩子白白没了。”
他骗过她,可是没来由的,若翾连连点头,她还是信他,伸出手抱住他强健的腰身,只有他。
苾芬等人瞧见里头的情形,很有眼色地退出了正殿。
苏青鸾同鄂歆妍对视一眼,辞别了苾芬、芳柔等人,便乘坐着步辇回了景仁宫。
卸去妆奁,鄂歆妍躺在榻上,“虽不知出了什么岔子,没要了贱人的性命,如今见她丧子也真是一桩痛快事!”她眼角眉梢俱是笑意,一梦酣沉,殊不知灭顶之灾已然降临在鄂氏一族头上。
弘历待若翾睡下,便离了储秀宫,有些事不能让她知道,他并未乘坐步辇,一步步走回了养心殿。
吴书来跟在弘历后头,看着他的背影,一阵阵发寒。
弘历进了东暖阁,命人守在殿外,对吴书来道:“传莫珏。”
吴书来悚然一惊,不过几息之后,一道石青色身影走进东暖阁,打千儿跪下,“奴才参见皇上。”
殿内的烛火照在弘历脸上,一半明媚一半阴森,弘历如同夜里被打扰的古佛般的诡秘古奥,他沉声道:“去查,将今日接触过令嫔服用那碗汤的人、后宫中人与宫外的联系、大臣们的动向一一查清,朕只给你和你手下的人半个月。”
莫珏拱手,“奴才遵旨。”
弘历睁开眼睛,眼中是凛冽冰冷的杀意,捻动着扳指的手骨节泛白,“下去吧。”
抱夏候在东梢间门口,有些担忧地朝里头看了看,却瞧见自家主子已然醒了,愣愣地坐在炕上。她忙忙地走过去,“主子?您醒了,怎么也不叫奴才们一声?陆贵人来瞧主子,主子那会子正睡着,她才走了。若是主子想同陆贵人说话,奴才去请陆贵人来。”
若翾只是迟迟地坐着,也不说话,目光愣怔地看着柜子上的绣花绷子。
那上头是一件杏黄色的小衣裳,才绣了一片叶子,可衣裳的主人却没了。
抱夏嘴里发苦,可是再苦也苦不过眼前的人。
若翾眼中坠下泪来,她拥紧了锦被,却依旧觉得遍体生寒,没有一丝暖意。
站在炕边的焕春眼眶跟着红了,“主子,小月里可不能总是哭啊,若是落下见风流泪的毛病,可不得了。”
若翾叹息一声,她身上四处痛得紧,看再痛也比不得心上的痛苦,她盼了这么久的孩子,才三个月便离开了她。
小德子恨声道:“主子眼下要紧的是保住自己,万岁爷绝不会轻纵了那伤了主子的人!”
若翾望向他,清亮的目光之中满是愤恨,“如此,我便等着!”
莫珏平日里便是普通的蓝翎侍卫之一,但一旦弘历召见,便是要有特殊之事去办,此人为人心思缜密,其手下的消息网错综复杂,办差速度自然也是极快,不消十五日,便将一封奏折放在了弘历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