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两人到的早,在楼上找个靠窗的隔间落座,柯宏达递来一枚赞赏的眼神,真不愧是能成为榜首的人,这年轻人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大有前途啊。
柯雪微微垂目,抑制住那种打心底返上来的想吐的感觉,偷偷捏捏拳头,再次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没学武!
唉,不能打不能打。
嗨呀,手痒:)
几杯茶水的功夫,太阳挣扎着穿透清晨的薄雾,最后一丝暮色消失在天际,楼下开始热闹起来,偶尔听见小商贩的吆喝声,让这个清晨显得生机勃勃。
从二楼的窗口往外看,可以从这最繁华的中心看到最外圈的边界,接连有几辆马车从京都城内驶来,间或三五仆从掺杂其中。
楼下传来一阵吵闹,吵得不少在楼上雅间歇脚的客人们皱起眉头,谁成想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声音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越发杂乱。
“竟有人在昨日客栈生事在,这事老夫还是头次遇到。”
别说柯宏达了,就连柯雪也被勾起了好奇心,皆看到对方兴致勃勃的模样,两人干脆也去凑个热闹。
楼下确实热闹。
热,是指天气热,本来就是夏季,今天又赶上个艳阳天,处在这湿气弥漫的南方,不热才奇怪。
闹,也确实是闹。
闹的源头是个摔倒在地的老人家,须发尽白年纪不轻,这会儿正瘫坐在地上,单手扶腰,另一只手颤微微的指着僵立在旁边的白衫青年说话,一面说着,时不时痛呼两声。
“我说老人家,你自己摔倒,揪着我不放有什么用?!”青年似乎已经到了容忍极限,音量也大了起来。
“话不能这么说啊小郎君,我知道自己只是个农家汉,命不值几个钱,昨日客栈的地面修的平整,我张老汉虽然年纪大了,但走路还是极稳的,还能平地摔不成?”老者继续哭诉道。
“哎呦我的腰,我是真的站不起来了,但凡我能站得起来也绝不会留在这里冲撞各位贵人。”
张老汉哭的涕泗横流,这么大年纪孤零零坐在冷冰冰的地上哭,不少人看不过去,纷纷皱眉谴责那站着的青年。
“你、我我…可我是眼睁睁的看着你无故平地摔倒的!”青年的表情越发难看,他是真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种人。
“算了,你说你要怎么样才肯起来吧。”
“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我穷虽穷,但也不是你花几个钱就能堵住嘴的,不争馒头争口,我今天就求个公道!”张老汉被气的脸颊涨红,正巧昨日客栈的伙计护院都赶过来,他眼睛一亮,“伙计快过来!正好你们昨日客栈门口就挂了牌子,不管什么身份都一视同仁对不?我就让你来评评理。”
那伙计也是为难,怎么也没想到这一过来就被卷进个大麻烦里,面对周围齐刷刷看过来的视线,汗刷的一下子就滑下来了。
他这刚来,哪能瞎说什么呢?看周围人的表情怕是都站在那老汉那边,但若是人云亦云的说错了,那砸的可是昨日客栈的招牌。
“诶,你们有没有看着那人眼熟?”旁边有人指着事件中心的青年窃窃私语。
“好像是有点,那不是景家的景昌文吗?”
“难怪......”
“……仗势欺人呐。”
“没想到景老先生当世鸿儒竟然有这样的孙子。”
“......”
事件中心的景昌文又不聋,说的人多了自然能听到,他看着一副耍泼到底的老头子,冷汗刷的一下子从额角流下来。
第一反应人言可畏。
第二反应——这是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