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的心中疑窦丛生,但也没有多问什么,一路走一路进了一所湖心别苑。
卢朝栋谄媚道:“陛下,此处四面环水,甚是安全,这里是东盛苑。这几日,您与诸位娘娘便可歇息在此。微臣于夜间安排了宁州的大家过来朝拜,到时候在东边的庆阳居接见他们,可否?”
说着,他往东边指了指,而后,看宴凌云微微颔首,便自觉地退了出去。
宴凌云示意众人散去,独自靠在凭几上歇息。
昏昏欲睡之间,忽又觉得不甚放心。
“柴录,咱们四处看看。”
迷迷糊糊的柴录陡然听到声音,立刻出声应下。
这所别院修建的甚是精致,所用的砖瓦更是十分鲜艳,尚无雨水侵刷的痕迹。宴凌云冷冷笑了一声,“这宁州,到底是贫还是富?”
柴录只讪笑着在一旁不敢说话。
明白人都看得出来,一路走过来,那些百姓,恐怕都是找人乔装打扮的。
只是,陛下若不追究,倒也无伤大雅。
一行人方穿过拱桥,便听卢朝栋紧追而来,“陛下,那处尚未修建完好,还请陛下移至这边……”
话音未落,忽从红墙之外跃起一个身影,手持尖刀,冲着宴凌云直冲下来。
柴录厉声尖叫:“保护陛下!”
匆忙间,宴凌云连忙后退数步,进了众人的保护圈。
那人似是有备而来,早已备好袖箭,“嗖嗖嗖”连发数支,宴凌云“啊”了一声,发髻散开一片,他凝眉瞪着卢朝栋,大喝道:“卢朝栋!”
这次出巡,宴凌云已提前派人知晓各地,提前清场,所以,便让暗卫镇守皇宫,未曾跟着出来。
谁知,这卢朝栋竟然如此不济!
卢朝栋连忙慌乱地大喊,“救驾救驾,快救驾!”
忽然,一短褂褐衫的男子,猛然从墙角跃出,看到此景,更是随手捡起地上的多块红砖,接连不断的朝那人丢去,果然,不过数十块,刺客的面门便被生生砸出了个血窟窿。只见他瞬间倒地不起,护卫们立刻近前将其拿下。
那刺客看着求生无望,直接抬手朝着脖子一抹,咽了气。
那褐衫男子,身宽体胖,胡子拉碴,却很是恭顺地跪在地上,叩了个头,便静待宴凌云一行离去。
宴凌云方才受了惊吓,正打算扶着柴录回到休息之地,余光扫到,那男子的腰间竟挂着一个“宴”字小牌,立刻止了脚步,“抬头回话。”
那是曾经的宴家军人手一个的东西,它代表了绝对的忠诚,代表了此心不渝!
宴凌云已经很久没有到军中走走了,蓦然看到此牌,一时间百感交集。
他不知道,如今的铁甲军,是否还有这样的小牌?当初,父亲将宴家军交予自己手上时,那是一支多么伟大的队伍啊!
不过,好在如今的铁甲军更加所向披靡,它能开疆拓土,能征战四方,这亦足矣!
那人缓缓抬起眼眸,历经沧桑的脸颊蓄满了黑色胡须,一双眸子,似曾相识。
宴凌云犹豫着,把握不准,只静静等着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