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烟消云散。
映着柔情的曲调,柳珺瑶的身姿婀娜,纤足微移,玉袖轻挥,宛若仙子。
看在宴凌云的眼里,更是美妙不可方物!
当下便打定主意,宿在流云轩。
事实上,这段时间,他的心里十分焦躁。
清儿三番五次哭哭啼啼,要回朝华殿找母妃。连母后都扛不住清儿的眼泪,几次劝说他解了程莞的禁足。
只是,许是他惩戒重了,他两次在夜间亲进朝华殿,程莞都是借口不适,不肯相见。
第二次时,他强行进了内殿,却见程莞消瘦的厉害,双手抱膝,看见他进去,仿佛毫不意外,也无欣喜,开口便问:“程文的死因,查到了吗?”
宴凌云一时语结,愣了一下,坚持着之前的说辞,“忠勇将军是为国捐躯。”
话音刚落,却见程莞定定的望着他,那样明亮,却似带有几丝讥讽,“是吗?”
说着,故意咳嗽了几下,“妾身体有恙,不留陛下了。”
宴凌云听着她冷冷的声音,瞬间觉得她是不是知道了所有,猜测间,程莞又开口道:“陛下,妾能不能去南城看看他?也去他流过血的地方看一看,他就那么死了,连个尸体都没有回来。他会孤单吧?”
宴凌云立刻止步,“好,开年后,孤正有意出巡,到时候,你同孤一起。”
程莞缓缓起身,行了个大礼,“提前祝陛下,新年胜旧年!”
宴凌云略略颔首,抬脚出了殿门。
……
柳珺瑶一曲舞毕,胡安安在兰草的搀扶下,款款行礼。
这几个月,胡安安几乎日日闭门谢客,说是染了风寒。今日方一出席,众人皆以为看错了。整个人的面色灰扑扑的,毫无血色,星星点点的斑点在眼尾弥漫,虽被施了厚重的脂粉,却依然可见。
姜玉颍率先挑眉问道:“胡贵人这是怎么了?哪个不中用的太医看的?竟然把人看成了这副鬼样子?”
说着,向四周扫了一眼,席后候着的几位太医,立刻低下头去。
胡安安却福了福身子,右手覆盖在小腹之上,“谢真妃娘娘关心。”
说完,转头朝着宴凌云道:“陛下,妾已有孕三月,以此献礼,愿陛下在新的一年如如意意!”
宴凌云闻言,瞬间大喜,连说了好几声:“好,好,好!”
刚刚坐定的柳珺瑶,面色微微一变,单手抚了下小腹,随着众人一起举杯,祝贺宴凌云将要再得麟儿。
江贵人的嘴里塞满果子,含混不清地说:“姐姐瞒得好紧,妹妹也住在锦绣轩,竟不知道分毫。”
胡安安面露歉意,轻声道:“一开始,以为是风寒之症,便一直这么吃药治疗的;也是前几日,忽地开始干呕,这才往有孕上想,妹妹见谅。”
江贵人却饮了口酒说,“无妨无妨,妹妹就是也特别喜欢小孩子,以后咱们同住一个宫院,我就有的玩了。”
胡安安浅浅的笑着。
姜玉颍瞟了她一眼,夹了一筷藕丝,“胡贵人得了皇子,自然是要分院别住的。”
江贵人闻言,愣了一下,对着宴凌云道:“真的吗?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