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听到程莞这么问,她也顾不得其他,只行了个全礼,双膝跪倒,“求娘娘助妾。”这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近来的遭遇说了一遍。
程莞秀眉微皱,“没想到这些人也忒大胆,兰草,你且去统计一份名单来,将那些捧高踩低的人都登记造册,全部派到浣衣处洗恭桶去。”
说完,朝着春儿示意了下,春儿立刻点头应下。
“另外,浣衣处那些本分做事的,也挑一些出来,到锦绣轩去。看她们以后还敢不敢这么欺负主子!”
胡安安听到程莞这般,立刻感激地连连道谢。
程莞却扶着她的手示意她起身,嘱托道:“眼下,你是锦绣轩一宫之首,怎可让下人们欺负了去?况且,咱们陛下宽厚,也不曾降你的位分呢。”
胡安安这才意识到,的确如此。虽然陛下恩宠不再,但也并没有什么具体惩罚。她扭脸瞪了一眼兰草,意思是怎么不早提醒自己?
兰草在心里连连喊冤,奴婢早就说过,是您只顾着急,一句也不肯听。
想来也是,胡安安本就性子单一,除了初入宫时和萨雅有几次摩擦,并未有什么大的挫折,陛下又喜欢她的茶艺,更是频频到她的殿里去,这乍一失宠,仿佛天塌了一般,她瞬间乱了!
想到这里,她委屈巴巴地说了句:“是妾愚钝了。”
程莞让春儿领着清儿去玩,侍从们在后面远远地跟着,四下扫了一眼,没有旁人,才开口道:“昨天,本宫看陛下神思忧虑,这才知道,边境战事粮草吃紧,所以,不日,阖宫上下要崇尚俭素,例行节俭呢。”
说着,叹了口气。望了一眼清儿,“方才,本宫还做了些滋补之用的糕点送过去,希望能够缓解一二吧。”
胡安安一惊,她自小家境优渥,竟不知进了宫还要节俭?直接开口道:“那需要如何做?”
程莞笑了笑,“陛下说正在让内务府制定相关策略,想必咱们宫里大概是从吃穿用度开始吧。”
胡安安直接“啊”了一声,有些不能相信。
兰草在一旁扯了扯她的衣袖,她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度,“是,陛下所虑极是。”
程莞看着清儿跑的飞快,立刻高声喊着:“慢着点。”且要和胡安安说的话已经说完,她回眸点了下头,便去追儿子去了。
胡安安行了个礼,转身朝着永定宫继续走去。
走到半道,兰草却用力扯了扯她的衣袖,犹豫道:“主子,奴婢总觉得贤妃娘娘跟您说的话,是有别的意思的。”
胡安安一顿,“是吗?本宫也觉得怪怪的。今日不去了。”
说完,主仆二人转身朝着锦绣轩的方向回去了。
程莞领着清儿从假山后闪出,但愿她能想出这言外之意,或者她身边能够有人帮她想出也可。
陛下想要富户们的钱,想要胡家的钱,他不能开口,她自己也不能直接要,未免失了天家威仪。这事,只能让她自己体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