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莞虽然不是很喜欢陈清也,还是一连数日,都去看望了她。只是,她的身体却一日不如一日,林芝宇摇着头道:“前有银针伤及肺腑,很难痊愈了。”
程莞示意他低些声音,没想到陈清也却倚靠着门框,滑了下去。
牡丹和春儿连忙将她扶起来,程莞示意林芝宇先行退下,上前安慰着陈清也放宽心,有林太医妙手回春,必然是有救的。
陈清也靠着床头,轻轻的摇了摇头。
有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满脸歉意,“以前是妾不懂礼数,冲撞过娘娘,也是因为我父亲他……”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妾这身体,怕是不行了。”
程莞轻轻为她掩了下被角,安慰她:“你想开些,总会好的。”
陈清也摇了摇头,示意随侍们离开。春儿看看程莞,看她也轻轻点头,便躬身退出去了。
陈清也这才幽幽开口:“父亲一直不满足于淮城知州之位,将修缮河道之款项,全部给了姚相。”
程莞大吃一惊,只是姚相权势滔天,不知他竟然如此大胆!
陈清也从枕下摸出几封家书,语气坚定,“妾虽愚钝,却也看出,皇后娘娘与您并不亲和。这些时日以来,妾感念您日日来探,将这几封家书给您,希望您日后能用得上。”
程莞的目光,定定的看着她,缓缓的接下。其实,一方面她确实是看她可怜,有些同病相怜之感,毕竟自己也是有孕在身;还有一方面,就是林芝宇,程莞知道,她无娘家可靠,若要为报家仇己恨,在这深宫之中,离不了一个得力的太医。
几日相处下来,林芝宇已经和自己求证过,是否在林嬷嬷出宫之日,帮助过她。她只笑了笑,说了声“举手之劳”。
眼下,陈清也如此坦白,她自觉有些惭愧,犹豫道:“本宫并没有……”
陈清也轻轻咳嗽起来,程莞连忙将床边的锦帕递给她。待她稍停,锦帕打开,已是一摊血迹。
程莞吓了一跳,立刻按着她的手背,“你且休息,本宫去把林芝宇叫过来。”
陈清也却拉着她的手,换为跪姿。
“求娘娘怜悯,若妾日后不在了,您能为腹中孩儿寻一方天地,遮风避雨。”
程莞有些犹豫,林芝宇是说过的,若是母体不在,孩子也很难保,一时不知怎么回复。
陈清也语气坚定,“若妾不能下床,便求了太医和稳婆,直接取吧!”
“什么?你不要命了?”程莞斥道。
陈清也惨笑道,“本就保不住了,不是吗?”
程莞心中泛苦,只轻轻说了句:“我答应你。”她扶着陈清也在床上缓缓躺好,却听她说道:“娘娘,妾问过牡丹,自她发现那次梦游后,后面她故意熬夜守着,却再也没有过。可从那以后,妾就开始胸口痛了。”
程莞手上一顿,“你的意思是?”
陈清也微微一笑,“只是觉得太巧了,妾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无事,如今我快要不行了,只要娘娘日后能帮我照顾腹中孩子 ,我便心满意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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