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黎酒想叫爸爸一起吃饭,可是他的电话却打不通,连续拨了两次都提示已关机。
自从妈妈生病后,父女两人很少会联系不上彼此。
黎酒有些不安,她又想起昨晚爸爸说今天要去结算工资,却拿着小本子遮遮掩掩不给她看,不好的预感加重。
黎建国是个没什么文化的农民工,以前去打工,被包工头骗了三个月工资,之后基本每次去工作前,都会问过女儿可不可靠,让她在网上查查看。
所以,黎酒知道她爸所有打工的地方。
匆匆吃了午饭,黎酒就翻记录,上工的时间对应发薪水的时间,没有一个是今天的,前两天的倒是有,在一个叫做承建公司承包的工地做了一个月。
黎酒又给他打了个电话,还是打不通。
想起一些农民工讨薪却出事的新闻,黎酒心慌的厉害,这事不敢和妈妈说,她就请了个护工帮忙照看,自己去。
黎酒赶到工地,老远就看到门口坐着个熟悉的佝偻的身影,正在整理着什么东西。
“爸!”
那身影一震,慌慌张张的抬手抹了把脸。
黎酒忙跑过去,就看到他脸上的血迹,又急又担心,“怎么了,他们打你了?”
“没事,我在这里等等,等他们领导出来再说。”黎建国一双枯燥的手压着陈旧的小本子,又局促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不看她,“你怎么跑来了。”
“我打你电话没人接。”黎酒看着他额头上的灰尘和血迹,慌得有些缺氧。从包里拿出纸巾,她小心仔细的擦掉他的血和汗,“他们打你哪里了,还有哪里受伤?为什么打你?”
“还能为什么,找理由不给钱。”黎建国不想让她担心的,接过纸巾胡乱擦了一下,擦到伤口也不叫痛,喘着粗气笑说:“没事,就不小心滑了一下。”
听他这随意的语气,黎酒关心则乱,气急道:“你都一把年纪了,能消停点吗!就几千块钱,要是你出事了我和妈怎么办,你、你……”
听她都想哭了,黎建国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又忍住。
黎酒别过头缓了会情绪,才又问:“他们为什么不给你工钱?”
几分钟后,黎酒陪着自己爸爸一起进了工地。
正是一天下来最热的时候,工地没开工,工人们穿着制服戴着头盔,全在吃饭,一瓶瓶冰镇饮料放着,摊个报纸席地而坐。
黎酒走去礼貌的询问:“各位叔叔,请问陈领班在哪?”
有人抬眼瞧她,又看到不远处等着的黎建国,心里明白,随手往里面一指,又说:“你见不到人的,今天上面有人来考察。”
黎酒道了谢,拿上她爸的账本,叫他找地方休息会儿。
黎建国却说什么也要跟着,黎酒拗不过他,答应让他远远跟着。
和工人说的情况一样,办公室里没人,不过空调开着。
黎酒让爸坐这等领导,自己出去看看很快回来。
黎建国答应,又吩咐她别走远,这里外人不能随便进。他精神其实不太好,大伙儿全发了工资,他跑银行查了几趟也没看到钱,从昨晚就没睡好,今天起了个大早。
好不容易等到人来,才知道不是漏发,就是恶意克扣他的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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