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
千仞雪听着雨打在马车顶篷上。
拉起窗帘,把手伸出窗外,这场雨很大,豆大的雨滴把她打得生疼。
把手收回来,手上凉丝丝的触感无不提醒她现实冷冷。
但她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闭上眼睛,昏暗车厢仿佛是没开灯的房间,抬手就能打开魔导器照亮前方。
窗外昏沉,一点点光艰难的散漫进来,感觉就像睡午觉睡过头了,还能出去喊声现在是早上还是晚上,早饭要吃什么,然后被爷爷笑话一番。
想到爷爷,就不由得就想到了伊安珀。
当年那个被她抱在怀里的小婴儿,现在已经那么大了。
虽然不知道他的武魂是怎么回事,不过糊里糊涂的,他就是自己的弟弟了。他似乎有种魔力,孩子一样任性又不惹人讨厌,被他赖上就逃不了了。
唉。
叹口气,命令来的突然,也没和他好好告别,不知道他发现自己不在了会怎么样。
都怪那个女人。
唉,想到这,又叹了口气。
没想到第一次和她说话就吵了起来,不过千仞雪回过头来审视那场争吵,已经看到了些不同寻常之处。
父亲母亲当年是怎么在一起的?回忆着比比东当时的表情,千仞雪敏锐发现了从前一直被自己忽略的地方。这个问题,爷爷也从来没有说过。
以千仞雪的聪慧,往日发现不了只是由于身在庐山,不识真面目。如今揭开那层面纱,惊讶于比比东那句“他该死”的残酷,千仞雪心里已经种下了点点疑窦。
不过愤懑难免,特别是突然要被打发到天斗。
至于原因,她也能猜到些许。
首先,千仞雪绝对不可能背叛,禁得起时间考验。其次,她的魂骨让她能够改变容貌,为潜伏提供了有力支持。
最后,在武魂研究中心建立的节骨眼上下达命令,无非是想要削弱长老殿的存在感。可能还有要她离伊安珀远一点的意思。
如今比比东对武魂殿的掌控越来越强,长老殿向来处于守势。突然出现的伊安珀,未来的封号斗罗,被视为长老殿准备复出而丢出的一颗问路石子。
把千仞雪调走,是在告诉他们,想都别想。
不管是武魂研究所还是武魂殿,他们的统治者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教皇殿,是教皇比比东。
听说她的弟子胡列娜是个狐狸兽魂师,也不知道她走了之后,伊安珀要被这狐媚子勾到哪里去。
唉,千仞雪敲了敲脑袋。
“伊安珀,你这小家伙……”喃喃自语道。
“姐姐想我啦?”
好像听到了伊安珀的声音,带着他惯有的上扬语调,让人听着高兴起来。
但亮堂了不少的车厢,让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不是幻觉。
伊安珀正在她面前。
不过是以幽灵的形态,透过伊安珀的“身躯”还可以看见马车的箱板。
“伊安珀,你……”可能是因为还没从情绪里出来,千仞雪有点懵,“你死了?”
“诶?”伊安珀被吓了一跳,不过马上配合千仞雪的话,身边散发出的光由金色变成暗淡的灰白。
“是啊,现在再也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了,姐姐。”伊安珀飘到千仞雪身前,“深情”说道,向千仞雪伸出手似是要摸摸她的脸,却空荡荡地穿过。
展现出恰好的悲痛来:“姐姐,你一定要,要幸福啊。”
如此浮夸的表演,千仞雪怎么会不知道伊安珀是在耍宝。
不过这么一闹到是让她心情好了不少。
“你这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好奇伸出手,轻而易举的透过了伊安珀。
“这是我的第一魂技,”伊安珀绕着千仞雪轻快地飘了几圈,“‘游魂’。”
游魂,灵魂脱离肉体,可以显化于诸界。
“想摸摸吗?”灵魂凝实几分,伊安珀把手伸过去。
千仞雪碰了碰,酥麻酥麻的。
“可以通过魂力的增强,让游魂变得更加‘实在’。”
道教传说,张伯端和一僧人出神扬州赏花,回来时相约折朵琼花以作纪念,待到回神,张伯端袖中有花而僧人无有。事后弟子问起,他解释这是阳神于阴神的区别:
“金丹大道,性命兼修,即是精神与气法一起修炼的,所以聚则成形,散则成气,所到的地方,真神现形,叫做‘阳神’。而他们修的,想赶快见效,不修命宗,直接修性宗,即是说,不修气法,只炼精神,出神所到的地方,别人见不到形体和影子,称为‘阴神’。”
通俗解释,就是阳神能量足而阴神能量不够,所以阳神能够影响现实。
对于伊安珀来说,这个“魂技”是十分基础的,魂环的意义在于给这个技能提供一个合理解释。
不像某些天才,随便就抛出个“自创魂技”,就差没告诉别人我有挂了,大家还都能习以为常。
而且,怎么就你有自创魂技,别人都是傻子吗?
哦,你说你是主角啊,那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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