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酒吧的气氛很好,一般不放摇滚乐,有表演,也只是唱些轻柔的情歌,有些有才华的歌手还会唱自己原创的歌曲,虽然没有录专辑、到演唱会上发布的机会,但也总算是可以在听众面前唱出自己的作品,感觉也挺好。叶景是被沈念秋带来的,他很喜欢这里的气氛,以后只要觉得心里闷,就会独自过来坐一会儿,听听那些无名歌手自弹自唱的情歌。那是真正有灵魂的声音,等到他们以后有机会红了,大概就只剩技巧而没有感情了吧。
他独自坐在吧台,要了一瓶淡啤酒,却没怎么喝。今天晚上虽然他这边兵强马壮,有不少喝酒的生力军,他仍然要每隔一段时间敬一圈,因此喝了不少红酒。虽然这种淡啤酒的度数不高,但他还是颇有节制的没怎么喝。他将酒瓶放在吧台上,要了一盘水煮花生,慢慢剥开壳,将咸香的花生米送进嘴里,缓缓地咀嚼。灯光幽黯,音乐缠绵,他的心情受到感染,渐渐平静下来,一边嚼着花生一边抬头看着台上的歌手。
通常坐在吧台边的都是独自来喝酒的客人,他们彼此不熟,也不搭理别人,就只是默默地喝酒、听歌,消磨时间,放松精神。
快到午夜时,叶景的那瓶酒才喝掉一半,他看了看表,便决定回家,明天还要上班,不能放纵自己。他下了吧凳,刚刚转身,眼角余光便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高大俊逸的人坐在吧台的另一边,面前放着两个空酒瓶,手里还拿着一个。他正是天使花园集团的董事长谭柏钧,叶景的老板。
看到他在这里独自喝酒,叶景不禁皱了皱眉。谭柏钧与沈念秋本来在谈恋爱,现在却因为重重误会而进入冷战,谭柏钧心情郁闷,借酒浇愁,这可以理解,可谭柏钧曾经为了保护沈念秋而身受重伤,现在尚未痊愈,根本不能碰刺激性饮料,更别说像现在这样闷头酗酒了。
叶景是沈念秋的好朋友,对他们两人隐秘的情感纠葛比较清楚,这时也无法评论谁是谁非,最重要的是阻止自己的老板做有损健康的事情。他上前去拿过谭柏钧手里的酒瓶,微笑着说:“谭总,你别喝了,我送你回去吧。”
谭柏钧的身体不好,酒量大减,看着他的目光已经有些恍惚,过了好一会儿才认出他来,“哦,小叶啊,怎么你也在这儿?”他的声音低沉喑哑,可见心情很不好。
叶景将酒瓶放到吧台上,扶着他往外走,随口答道:“下了班过来坐坐,我本来也要回家了。”
“嗯。”谭柏钧的步履有些踉跄,但还是努力稳住,在他的搀扶下走出门去。
叶景问他,“谭总,你开车来的吗?”
“没有。”谭柏钧的脸上没有表情,一片空白,慢吞吞地说,“不能酒后驾驶,我打车来的。”
叶景心道“惭愧”,他常常酒后驾驶,这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便把谭柏钧塞进自己的车,然后开出去。
他不知道谭柏钧的家住在哪里,等到开出警察喜欢设卡查醉驾的“高危地带”后便想问清楚,可谭柏钧已经靠在座椅里睡着了,让他有些无奈。看了看时间,已过午夜,实在不便打电话给另一个老板赵定远或者自己的朋友张卓,他只得把谭柏钧带回家,反正大家都是男人,也用不着避嫌。
他住的地方不算很好,也没有电梯,谭柏钧身材高大,醉了后再是沉重,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弄上楼,放到卧室的床上。
喘了半天气,他费力地脱掉大老板的T恤和长裤,为他盖上凉被,然后抹掉额上的汗,打开空调,这才去浴室洗了个澡。他实在累得不行,走到弟弟叶星偶尔来住的房间里,用毛巾被胡乱一裹,倒在床上便睡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