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到这里,吴文滨阴狠道:「如果不是老子没办法回汉东,那小子一家人绝对活不过今晚。」
「但你之前也说了,黄家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吕坤抓起一把沙子,看着它们从指间滑落的同时轻声道。
「这个时候,你还想套我的话?」吴文滨眯起眼睛。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心里又在打什么算盘。」吕坤抬起头和他对视道。
「我说的是真是假重要吗?」吴文滨从车头上跳下来,两步走到吕坤面前蹲下道:「反正你就要死了。」
「留着你,对我的风险太大,毕竟船不比飞机,我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离开赛里斯的国境,我不可能寄希望于你一定会守口如瓶,你知道……只有死人才能闭嘴。」
吕坤面不改色,「这里是采砂船临时堆砂的地方,如果我死在这里,明天一早就会被人发现,到时候你可能都还没驶出南江。」
吴文滨伸手指了个方向,「我在那边准备了水泥,把你铸进去沉到前面的深水区里,运气好的话,几年都发现不了。再说,就算治安署发现了你的尸体,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们也不可能直接对我发全国通缉令,拖个十天半个月,我就在公海上了。」
吕坤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出声道:「阿晖今晚也活不了,对吗?」
「当然,我总不能厚此薄彼。」吴文滨点了点头。
「我很好奇,作为战友,待会儿你面对他的时候,心里会有哪怕一点点愧疚吗?」吕坤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面对这个问题,吴文滨也沉默了。
他站起身来,将目光投向远方的江面,大概过了两三秒钟才转回来。
「我们不会面对……」话刚说出口,吕坤就猛地扬起了垂在地上的左手,将一大捧沙子劈头盖脸地撒进了吴文滨的眼睛、鼻子和嘴巴里。
同一时间,他如猛虎般暴起,半蹲在地上的大腿一脚蹬在薄沙下的碎石路上,反作用力带动腰部、肩部,最后力量到达右手,一记自下而上的勾拳正中吴文滨的咽喉,打得双手还在脸上擦沙子的他连退了好几步。
虽然这些年做老板消磨了不少当年从军队里学到的搏击技术,但好在肌肉记忆没有完全丢失,加上经常跟着公司的教官一起训练,所以他在这个年纪依然保持着良好的体能和不错的近身格斗能力。
先是通过语言分散吴文滨的注意力,接着用准备好的沙子扰乱视野,然后是出其不意的偷袭,以及得手后绝不给敌人一丝喘息之机的攻势,这就是他来到这里之后想到的脱身之法。
一击得手,吕坤乘胜追击。左右勾拳击肋,连续的高位扫踢,在他雨点般的攻势下,吴文滨捂着头部被打得连连后退。
又是连续两拳击中小腹,趁着对方被打得弯下腰来,吕坤一记转身扫踢将吴文滨踢得撞在越野车的车门上,巨大的轰鸣声响彻整个江滩。
「呼……呼……」站在原地微微地喘息着,吕坤感觉脑袋里传来一阵阵眩晕。
本来今天就有些感冒的他,到现在已经超过 14小时没有合眼,加上刚刚这样一番剧烈运动,冰冷的江风一吹,瞬间就让他的症状加重了。
这时,吴文滨中气十足的声音在他身前响起,「看来你应该是打够了,现在该轮到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