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胜风和韦氏一听每房要出五千两,顿时有些为难。
这府上的内院,是韦氏在管,其他房的开销皆是她这边出,除了每个月固定给多少月银外。
要他们存下五千两,估计有些为难。
至于她大房这边还好些,毕竟一直是她在管理这些庶务,手头上哪能没点油水。
加上她自己也有陪嫁的铺子,这些年跟着连府,也赚了不少。
连老夫人亲自将油灯点起,见两人不语,有些不悦道:“怎么,这就为难了?”
大家宅,特别是他们连府这样的,要撑起一个家,何其难啊。
别看是什么第一皇商,赚的银钱多,可哪里不要孝敬的?
逢年过节,各处需要打点不说,就连碰上那些人的家里,谁过个生辰亦或者添丁,都得送上厚礼。
这几年宫里有个嫔还好些,明面上看着不必打点那么多,可往宫里送的,却更多了。
家,哪有那么好当!
“不是!”
连胜风听出他娘的不悦,便忙低头否认。
韦氏是个胆子大的,闻言道:“母亲,若是我们大房自是没问题,可其他房,怕是有些难。”
“呵呵,有什么难的,这些年住在府上,吃穿用度一切都无须他们操心,眼下要用点银钱还不成?你只管吩咐下去,我倒是要看看都有谁为难的。三日内,不拿出的,都记下来,回头一律分出去单过。”
横竖都是庶子庶女,以前看在老爷的面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样放任了。
可若是连府有难,他们还这般不舍,那就休要怪她放弃他们。
这样的蛀虫,养着何用。
韦氏一听这话,双眸一亮。
她这些年对府上那些白吃白喝不事生产的人,早已厌烦透顶。若是能因此将人踢开,那是最好不过。
“是!”
这一场大暴雨,整整下了一天,才渐渐小下来,整个京城西面被淹了一半。
京城中,人人抬头看向下着小雨,但却依旧暗沉的天,心底越发的没底。
祁烈如同连老夫人所猜测一般,在看到百姓受灾后,马上安排人进行转移,坐着轮椅亲自去看望问候。
待第二日雨又下大后,得知除了京城外,周围的几个城镇也跟着受灾,便将挖河渠之事再次提了出来。
只是这次提的时候,顺带给了解决方案,缺的银子,从富商手中征集之外,在京的官员也得为百姓做些贡献。至于给多给少,那是他们自己的心意。
在说这些的同时,还送上挖河渠的图。
这图是他从颜诗情那边得来的,只不过在拿到图后,和冯伯毅与幕僚们商定后,最后的成图罢了。
洪武国的当今皇上是德宣帝,他见布局图上地细脉络,不由地点点头。
又听银子的出处后,更为满意,当下便同意此事等京城这次灾害后,便可着手进行。
不过他希望在三日内能见到效果,到时候礼部配合登记那些捐款最多的头两户人家,并赐予慈善之家和仁爱之家的牌匾。
祁烈闻言,忍不住笑眯了眼。
他父皇这是明显在支持他,相信很多人会为了这两个牌匾,想破脑子也得多捐点。
朝廷这一举动,很快就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使得原本只想捐十五万的连老夫人,一下子提到了二十万两。
她相信,只要有了那个牌匾,连府算是彻底的站稳脚跟,以后也不会有谁敢在背后有什么举动,就算是不孝敬,也没人敢说什么。
只是如此一来,多余的五万两,从哪里来?
府上那些庶子在得知要五千两时,虽然没说什么,但面色都不好看。
能给出来,已经是极限了。
而她自己的贴己银子,也倒贴了几万两,剩余不多。就算全部贴进去,也还差二万两。
恰在这时,韦氏拿出自己陪嫁和这些年所赚的一万两,面带歉意道:“母亲,这是我陪嫁与这些年攒下的。我相信有了那牌匾,日后咱们府上能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