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断了他一根手指。
只是时瑾想到那日的事,并不是多愉快,便立即停了口。
不料颜九渊听了这话却实打实地笑出来,又来捏她的脸和耳垂。时瑾莫名其妙,不知他乐个什么劲儿,便抓住他的手,道:“与你说话呢!”
颜九渊却只是笑,说:“走,这就回去。”
“啊?”时瑾被他拉起来,又见这人拿了斗篷来给自己披,便指了指他的桌案:“不是还没忙完?”
“带回去看。”颜九渊修长的手指给她系好系带,低头看她一会儿,忽说:“陆瓒大抵不是为了这个。”
时瑾没听明白:“你是说他不是为划清界限,还是说他未记当日……”
颜九渊摇头:“兴许都不是。”
都不是?时瑾皱眉:“那他是为什么?”
颜九渊却又不说了,眼中深意一闪而过,扬眉道:“管他呢。”说罢,叫了颜梧进来收拾东西,领着时瑾出了中军府。
时瑾直到车上还在琢磨,她想起前世里陆瓒被提为国子监司业后,焦氏对自己的态度,不由冷笑——当时沈家尚且没有败落,焦氏已对自己那般,直至后来给陆瓒纳妾,陆瓒可曾说过个“不”字?可见在他心里,一直也是审时度势的。
因而今儿这事,十有八九便是与父亲之事有关。
她想着,便闭了闭眼,将眼中残留的那点儿怨愤也抹去了。
车外,晚风习习,一辆青布马车与他们相错而过,朝相反的方向驶去。
到家已是戍时,颜九渊又去了趟靖国公的书房,进雪沧斋时时瑾已洗漱完,正晾着头发让丹松在收拾西梢间的东西。
“这会儿就往书房里搬么?”颜九渊过来一把勾住她的腰,低声说:“明儿再搬吧,这会儿还有要紧的事要办。”
是有要紧的事得办。
时瑾心里哼了声,便微抬下巴,示意先东西先放着吧,明儿再说。绿绮点点头,躬身和丹松先退了出去。
颜九渊抵着她额头,伸手便来解她身上单衣,笑问:“今儿怎么这般听话?”
时瑾单衣被他解了半边儿,露出莹白肩头,上面仍有红痕点点,也不挣扎,笑了笑,说:“我有事情求你。”
“求我?”颜九渊闻言略带邪气的一挑眉,弯腰将她横抱在怀,沉声说:“求人可得有个求人的样儿。”
时瑾轻轻“嗯”了声,两手环着他脖颈儿,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下,说:“那我用用美人计,成么?”
颜九渊一语不发,抱着她大步便往卧房走。
床纱轻晃,两人往榻里一倒,时瑾膝盖却就势抵在了男人腰间,道:“你先等我说完。”
颜九渊已是箭在弦上,几下解开自己的武服长衣扔在旁边,露出□□胸膛,俯身来抓时瑾,时瑾咬着嘴唇,腿上用劲儿,说:“东西就在床头呢,你快瞧瞧。”
颜九渊眸色深深,下身的反应已极其明显,恶狠狠盯着时瑾看了看,捞过她抵在自己腰间的小腿,不轻不重的吮了下,说:“若是没好瞧的,你等着。”
时瑾笑得越发乖巧,意思让他先看看再说。
颜九渊只得直起身子,见床头的小几上只斜放了一卷卷轴,探身拿过来,问时瑾:“是这个?”
时瑾点点头,坐起身来,笑盈盈看着他,道:“我想求你帮我寻个人。”
“寻什么人?”颜九渊便说边将外头套的绸袋打开,展开一瞧,却见那画是破损的,抬头道:“这……”话未说完,他心里已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时瑾脸上的笑容越发明亮,手指抚了抚他的心口,娓娓道:“今早到祖母那里,正赶上她老人家在收拾箱笼,箱底有几幅画返潮了,便拿出来晾晾。不知是融哥儿还是敏姐儿一时不小心,弄坏了这画,祖母说你识得苏州汤家修画的人,便让我将这画拿给你。苏州汤家的人,我倒也识得两位,九哥哥,你识得的是哪一位啊?”
颜九渊:“……”
“祖母还说,两年前,你在广东寻见了汤家小郎,他帮你修复过一幅画。”时瑾更靠近了些,冲他眨眼睛,“汤家小郎我在苏州时便听过,却一直不曾得见。这下好了,九哥哥既然能找到人,今儿可否帮帮我,将人请来一见?汤老爷子有几句话托我带给‘他’。”
颜九渊:“………………………”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