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走的太差,如今,恐连带着谢家也要处于被动局面。”
陆瓒不说话,只垂着手,一副安安分分聆听训导的样子。
谢胤在陆瓒与谢明容中间传过话,知晓此次陆瓒冒进,多多少少有谢明容的意思在里面,因道:“陆大人此次确实是急了些,眼下看来,皇上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谢翟皱着眉头,冷斥一声,道:“近路不走,如今被迫的却要走弯路!”
陆瓒又是一躬身,不辩解也不提补救的法子。
谢翟审度的看着他,半晌,微微吁了口气,道:“你先回去罢,这几日暂时莫到府中来,有事情我再谴人去知会你。”
“是。”陆瓒什么也没问,稍稍抬头看了谢胤一眼,揖手告辞。直至走出谢家书房,行到院中,他才微微挑了下眉,笑了笑。
书房。
谢翟等陆瓒走远,方斜了眼自己的儿子,沉声问:“此事可是明容的主意?”
“什么都瞒不过父亲,”谢胤往桌案旁走了两步,忙道:“但明容只是说他既在翰林,得了机会殿前侍讲,便可徐徐图之,并未说让他这般快就……”
谢翟摆摆手,打断他的话,问:“你可知他为何这般着急向皇上进言?”
谢胤一愣,想了想,道:“他才拜见父亲不久,着急在父亲面前立功。”
“立功?”谢翟冷笑,“我看‘立威’还差不多。”
“他这步棋,对的不仅仅是颜九渊,还有咱们谢家。”
“咱们谢家?”谢胤面容一肃,心思转了转,道:“父亲的意思,是说他有意这般……”
谢翟叹了口气,点点头,接续他的话:“他今日进言时,颜九渊就在跟前,下来之后,以颜九渊的九转心思,不可能不去查是谁举荐的他,早晚会查到谢家头上,那时咱们再想隐在后面,不与靖国公府面对面的也不成了。”
“狼心狗肺的东西!”谢胤想明白其中关窍,登时火冒三丈,“我这便去将人带回来,问个清楚,此人不能用了!”
“站住。”谢翟幽幽出声,“已然晚了。”
“此时在他这里用手段,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踢开他,不但颜九渊会立即知晓是谢家在背后筹谋,便是依附于谢家之人,也会以为谢家卸磨杀驴,起兔死狐悲之感。他这步棋,就是未免事情未成之前,被谢家当做马前卒扔了。”
“那要如何?”谢胤一口气憋在胸口,“孩儿倒小瞧了这陆瓒,真耍得一手自保的好手段。”
谢翟却捋了捋胡须,思索道:“如此看来,此人倒也有可用之处。”
谢胤还在闷气,转而坐到下首的红木的椅子上,踌躇说:“前两日举荐陆瓒的是礼部的周大人,他是江西人士,官场中举荐同乡最寻常不过,颜九渊未必就会疑到咱们身上。”
“他若弄不清楚,那便不是他了。”谢翟抚了抚自己的短须,“今日皇上不过是稍有敲打之心,他便用一招以退为进,连中军都督也收入囊中。胤儿,你小不了他几岁,但于揣度人心上,你还差了不少。”
谢胤沉默,过了会儿,道:“既然如此,我们早作准备。父亲不是一直觉兵部中没有自己的人么,不如就趁此次机会将陆瓒安插过去。五军都督府虽有掌兵之权,然是否出兵,兵马多少,却由兵部掣肘。左右出了今日的事,陆瓒一时半刻也是到不了殿前了,且五、六品官员的迁调劳不得皇上过问,也不扎眼。先将他放过去,再慢慢寻机会,以期图之。”
谢翟闭上眼,仰头靠在圈椅上,半晌,出声道:“去办吧。”
作者有话要说:先发一更,眼睛疼,晚上要是能继续写我就二更,不能就稍缓缓,能补的时候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