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如洪钟。
时瑾还没见过靖国公发脾气,闻言自己也站得绷直儿,老太太好笑地拍拍她,拉她到自己身边坐。颜奚棠知晓父亲的脾气,也不多说,站着乖乖挨了几句训,靖国公训完又叫他跟自己去外书房,颜奚棠就凑到老太太跟前讨了两块儿点心,先随父亲去书房说话。
等他二人走了,颜敏便蹭到老太太跟前儿,一挽她的胳膊,撒娇说:“祖母,今儿街上有热闹可瞧,祖母也与我们去看看吧。咱们在鸣凤楼定个雅间,旁人也扰不到的。”
老太太诧道:“今儿有什么热闹瞧?”
甄氏乐道:“老太太忘了,今儿是四月初五!二月初八春闱,三月张的榜,四月初一殿试,皇上亲点头甲三名,今日传胪,状元、榜眼、探花打马游街呢。”
“哟!可不是。”老太太笑起来,“咱们府里没有科考的,倒把这都忘了。”她说着,逗了逗融哥儿:“成,要科考啊,就指望着咱们老小儿吧。”
融哥儿抻着小短腿打凳子上下来,还真端端正正给祖母揖了个礼,细声细气地说:“那孙儿给祖母考个状元回来。”
童言可爱,一屋子人都笑起来。
只有沈时瑾脸色绷了绷。
老太太颔首,笑道:“既如此,你们都去吧。早早让人去鸣凤楼定好雅间,只也别嚷嚷闹闹的,瞧过热闹就成了,先前也不是没看过。另外看好融哥儿,莫到楼下去,街上人多,再挤着碰着的可不好。”
“是是是,”甄氏一叠声答应,说:“老太太放心吧,有媳妇在呢。”
颜敏一脸喜形于色,连颜清也笑了笑。
老太太又拉时瑾,说:“你也跟着去瞧瞧,让你母亲和清姐儿带着你。”
沈时瑾连忙摇摇头,意思自己不去。
老太太稍稍意外,时瑾便低着头,做出些羞涩之状,给老太太在纸上写:“九哥兴许今日回来,我在府里等他。”
老太太笑起来,看看她,说:“好好好,左右少了这回的热闹还有下回的,日后让小九带着你瞧去。”
苏君先前一直没出声,这时倒开口:“祖母,那我也随着去。”
老太太嗯一声,刚要打发她们回去收拾,颜奚棠从前院回来了,听她们要出府,便瞥了苏君一眼,皱眉:“你一早儿不是说身子不舒坦?留在府里罢。”
苏君脸上冷了冷,就有点儿不耐烦,但当着众人忍下了,轻声说:“那我便不去了。不过祖母说的是,街上人多的很,要不你跟着去,省得祖母惦记融哥儿。”
颜奚棠睨她,老太太嗯一声,发了话:“正好棠哥儿沐休,跟着去吧,也能看护些。”
颜奚棠冲苏君咬咬牙,祖母发了话,他只好跟着去了一趟。
沈时瑾便在平乐堂呆了一上午,苏君也没走,就与她和老太太一处。
及至中午甄氏等人笑闹闹地回来,亦带回了状元、榜眼、探花三人游街的热闹场景,甄氏乐得很,同老太太说:“状元瞧着快五十了!听说举试了多少回,可算中了,便游街边哭!榜眼和探花倒都年轻,二十几岁模样,尤其榜眼,很是清俊,听闻姓陆,江西人士,还当真江西、江南出人才!”
她说完想起来了,一扯沈时瑾:“倒忘了,这与阿宛是同乡,好像是江西府的解元,阿宛听没听过这人?”
颜清和颜敏也都朝她看来,颜清稍一咬嘴唇,低下了头。
沈时瑾僵硬地笑笑——陆瓒这一世,大抵还是会平步青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