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未曾见过,回头你是与陆家公子一道去南昌府么?”
“是。”杜迟与陆瓒同时应了一声。
老太太看一眼陆瓒,仿似之前的事都没有过,说:“你们到时安心应试就好,旁的都莫想。”
两人自然说是,老太太便与沈时瑾领着麟哥儿一并进了花厅。
殊不知沈时瑾面上平静,心下已经吊了起来,——此人就是杜迟!就是他后来与沈时琬私奔了?
前世沈时瑾出嫁得早,并没有见过他,甚至事情发生时她也完全不知是怎么回事,直到颜家没有娶到人,空着花轿回了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她才知晓家中出了事。
她简直想不通。
杜迟还是阮姨娘那边的亲戚,沈时琬怎会和他有瓜葛?
她想着不由便暗中觑了觑杜迟,这长相确实……风流得紧。她又看一眼沈时琬,沈时琬挨着巩氏,眼观鼻鼻观心,连眼风都不曾往杜迟那里偏一点儿。
沈道乾扫了一眼人齐了,将老太太请到上位,就道:“今儿是过节,就不分席了,都坐吧。”众人依次坐下,沈道乾又看着陆瓒和杜迟笑说:“这粽儿里包了枣子,看你两个谁能吃到。”
有枣子的是枣粽,取个“早中”的好意头。
阮姨娘也跟着笑道:“祝你们两个都早早高中。”
其结果自是二人都吃到了包有枣儿的粽子,一番和乐。
用过饭,老太太先回了寿春堂,陆瓒和杜迟留在花厅陪沈道乾吃茶说话,麟哥儿闹着要去园中的池塘边放彩绳儿,说要看彩绳便蚯蚓,阮姨娘恐他离水太近,有个什么闪失,不叫去,麟哥儿就扯着沈时瑾和沈时琬的袖子软声央两个姐姐带他去。
阮姨娘还要再说,沈道乾道:“就让她们带着去吧,大过节的,无妨,叫奶娘抱着他,莫太近水边就是了。”
阮姨娘只得把奶娘嘱咐又嘱咐,沈时瑾和沈时琬左不过,只好也去了。
沈时琬知晓阮姨娘最不放心的是她,因走在最后头,离麟哥儿远远的,不多时沈时瑾也过来,与她并排走着。
沈时琬最近见了长姐话也不多,因眼下两人的亲事放在一起说有些尴尬,她冲沈时瑾笑笑也没出声,沈时瑾想了想,试探着问:阮姨娘那亲戚,来府里多久了?
沈时琬听绿绮低声说完,稍怔了怔,摇头:“我也不清楚,有几日了吧,我是今儿才知晓,长姐问这个做甚?”
沈时瑾看她神色坦然,大概……此时还是无事的?便笑着摇了摇头。
过会儿到了园子里,沈时琬出声提醒了一声,便与沈时瑾都站在一旁,没有到近前。麟哥儿由奶娘抱着,璇姐儿和m姐儿也在前头护着,没什么事儿,他扯了腕子上的五彩线往水里扔,盯着瞅了半晌并没有蚯蚓变出来,又要解脚腕上的,沈时璇喊他:“莫都解了,今儿还没过完呢!”
麟哥儿便不依了,闹着要去找陆瓒和杜迟,问问为何还没变成蚯蚓,沈时琬瞧一眼,找个借口先走了。
麟哥儿嚷闹的厉害,几人拗不过他,只得跟着又往花厅的方向返。
沈时瑾见他们走了,在园子里稍坐片刻,听见五月里竟已经有偶尔的蝉叫声了,微有些犯困,也往回走,刚路过西边的蔷薇花丛,与绿绮打手势说今年的花开得好,忽有人拽了她一下,一把将她扯到了花丛后。
满篱蔷薇花的香气也遮不住这人身上淡淡的墨香。
因为沈时瑾太熟悉了。
她还没站稳,便惊怒之下挥了一巴掌:陆瓒!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