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涨得通红,那么正经而严肃地将夫妻生活说出口,苏慕染觉得自己还没有到达可以假装若无其事的地步。
害羞完之后便是隐隐的怒气,那是一股控制不住的怒火,她死死地按着自己身下的椅子,才忍住了失控的冲动。
偏偏对方却是一脸正经严肃,她也挑不出半分的刺,想要开口挑理都不行,却又觉得心口隐隐地发痛。
苏慕染深深吸了口气,抬头看着他脸色有些冷:“时景,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他这样是想要家里一朵花户外一枝花吗?!
她是过分随遇而安,可是并不代表她可以忍受自己的丈夫出轨,更何况——
“你觉得我到底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
时景看着她,眉头微微一挑,又将问题不轻不重地重新推到她身上。
抓着身下椅子的手紧了紧,她微微低着头,唇色被她咬得有些发白。
半响,她才抬起头看着对面的时景:“我不管你真的还是假的,反正我觉得过不下去了。”
真的是,过不下去了。
眼睛发热作涩,她只能死死地瞪着,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丢了人。
他脸色微微一顿,看着她眸色突然一深,身子往后微微一仰,双眸一逼,宽阔的手掌直接盖了上去:“我会让律师拟好文件。”
她微微一怔,张了张嘴,最后只是晦涩地咬出那么一个字音:“好。”
这一次,真的是尘埃落定了。
她摸过一旁的包包,看了一眼靠着椅子闭目的时景,抿了抿唇,还是开口提醒道:“我先走了。”
大手突然拿开,一双黑眸直直地望入她的眼窝:“苏慕染——”
苏慕染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他看着她,顿了半响才开口:“我送你吧。”
她低了低头,视线落在自己单鞋的尖嘴上,抬起头摇了摇:“不用麻烦了,我知道你忙,我自己坐公交就好了。”
话落,她转身推开了包厢的门,再甩手关上,隔开了那一道身后的视线。
其实她很想开口说好的,可是她终归是没有开口。
这个时间酒店很是热闹,她抬着头,腰身笔直,脚下步履匆匆,不敢有片刻的停留。
直到走出了酒店的门口上了计程车,才敢低头,手背突然一烫,只看到那透明的液体落在上面,就好像开出来的花一样。
她抬手按着胸口,侧头看向车窗外,仿佛这样可以消减那么一些沉郁和难受。
“小姐?小姐?”
司机在前面的喊声接二连三的传来,她许久才听到,转过头有些茫然地看着对方:“怎么了?”
她声音嘶哑,引得司机眉头一皱,犹豫半秒才开口问道:“小姐要去哪里?”
苏慕染怔了怔,才想起来自己没有报地点,想了想,报了店里面的地址。
她突然有些害怕自己一个人在那房间里面坐着的感受,四周静静的,就连心跳声都听到,也仿佛听到自己心口钝痛的声响。
这真的是一件恐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