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唏嘘。
“老爷!”这时管家在旁小心翼翼走了上来。
“什么事?”周老爷哼道。
“姑爷,不,古公子只取走了100两彩礼!”
“什么?他一点也没有多拿!”周老爷诧异。
管家点头,面色古怪,“一两也不少!”
“贫贱不能移!真有乃父之风!管家,你派下人去看看,这古家小子拿了订金是去什么了?”周老爷叹气着吩咐一声,就不愿多说,径直背着手走到正堂后面。
“老爷!”兔婷小丫鬟轻轻惊唤了一声。
刚来到后堂,他一眼就见到自家女儿面色苍白,香巾已经被手指绞成了麻花状。
“婉儿,你一向自命清高,觉得世上少有良人能配得上你,却不想今日可能放走了佳婿!”周老爷叹息道,“别人都说丫鬟命,小姐病,我看你啊,很可能是小姐命,公主病啊!”
被亲爹这么一说,周小姐不知不觉眼眸就红了。
“光有骨气有什么用?”她贝齿咬着红唇,隐隐有血色渗出,仍是不甘道:“百无一用是书生。一个人再是清高,若不能通过科举考取功名,终究不过是庸才而已!”
“希望如此!这是他的和离词,你看看吧……”周老爷叹了一口气,将古峰那首和离词递了过去。
周小姐本不想看,但还是不自觉挪过眼睛,默念了起来。
“盖说夫妻之缘,伉俪情深,恩深义重。论谈共被之因,幽怀合卺之欢。……”
一字一句,明明温文尔雅,不出恶言,却不知何为让她面色越发没了血色,声音低了下去。
“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正化三年十月初二,于江南省北郭县乌巷周府,古峰谨立此书。”
等到最后一句念完,她已彻底无言,唯有眼晕通红,隐有泪光。
“哎……”一旁周老者见到爱女如此模样,更是叹息。
自己这个女儿一向心高气傲,若不是受了巨大打击,是做不出如此姿态的。
“老爷……”而这时管家走了过来,面色古怪,“下人们已经将古公子的行踪探索清楚了。”
“说!”
“古公子出府后,先是以二两银子买了全套的四书五经!然后又找了本地掮客买房,似是贪图便宜,最后选中了城东头的那家安然小居!”
周小姐一听,不由转忧为喜,满怀快意道:“爹,你看看!这就是你口中的佳婿!一开春就要童试了,他现在才买四书五经,临时抱佛脚。关键还如此不智,住进这凶宅,哪有半点‘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智慧。”
周老爷一时愕然,不禁也怀疑起来。
难道自己又看错了?
不对,为什么要说“又”呢?
……
“古公子,从今天起,安然小居就是您的了!”此时一个掮客点头哈腰,将一处早已备好的房契递给了古峰,垂下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目光。
古峰信手接过。
童试作为科举第一试,其实并不难,考得是儒童对圣人经言的了解,但这么多年下来,出题方式已经达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
若不能通读四书五经,想要过关是很难的。
原主诗书本就读的不精,哪怕古峰继承了记忆,但水平如何,可想而知了。
这安然小居虽然偏居县城一隅,但布局雅致,价格也不贵,只要纹银六十两,正是幽静好读书的地方。
握着手中房契,古峰心中不禁暗道。
“两世为人,我古峰终于也是有房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