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钺到底是自小培养的太子, 个人素质还是十分过硬的,他就算一碰到周瑛的事便容易昏头,却也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他摔盏之后, 又训斥了几句为他添酒的小内侍, 简单将此事遮掩过去,又向大家敬酒告罪后, 便以身体不适为由退席了。
萧钺离席之后, 难得没有向往常一样, 追着周瑛的脚步而去, 他站在殿外,被凛冽的寒风一吹, 被酒气熏的微醉的头脑也瞬间清醒过来, 忽然之间, 他只觉心累,说实话,于他本心来说,内院多一个女人少一个女人无所谓, 周瑛爱吃醋爱耍小性子,他也愿意包容她, 知道她不喜他近其他的女人身, 他也愿意为她守身。
只是,他不明白,明明聪明伶俐的周瑛, 一遇到有关女人的事,就会变得不可理喻起来,父皇送来的美人, 这美人已经不仅仅是个漂亮女人这样简单了,长者赐,不可辞,若他当场推拒,不但是打了父皇的脸,更是打了整个皇室的脸,堂堂一国太子,国之储君,竟叫个女人给辖制住,或许在周瑛看来,她会很自豪自己落得这样的厉害名声,但于他这个太子而言,却无异于自寻死路。
更别说一旁还有个萧承在虎视眈眈,他如今的地位看似稳固,可古往今来,太子难当,他需要考量的东西太多,一步走错,就有可能满盘皆输,可是,这种时候,自己的爱人非但不懂自己,不站在身后支持自己,反而由着自己的性子,只把目光局限于后宅争风吃醋的小事上不肯罢休,萧钺纵是喜欢周瑛,心中也难免郁卒。
萧钺走后,萧仪见瑾哥儿有些困了,便也离席去了坤宁宫看阿娘,近来,许皇后养病,坤宁宫也紧闭宫门,但,萧仪与瑾哥儿到时,许如颖却是早早便门口等候,见这姐弟二人相携而来便笑了:“你们俩可算是来了,姑母都等了好久了。”
萧仪进了殿内,脱下大氅,室内炉火温暖,她鼻尖一动,嗅到一股清幽的暗香,四处望去,果见在角落处插着几枝新剪来的梅枝。
见状,萧仪就笑了:“阿娘好雅兴。”
许如颖将她脱下来的大氅交给了一旁的小宫人,笑道:“姑母前日还说闲的无聊,
就等着你们姐弟两个来了,若你们再不来,她怕是就要出宫去公主府找人了。”
瑾哥儿早就跑进内室,大声喊道:“阿娘!”
萧仪也随之进了内殿,许皇后正笑意吟吟的对她招手:“阿昭过来。”
萧仪也会心一笑,坐到了许皇后身侧。
“阿娘,你身子没事了吧?”萧仪问道,自阿娘将瑾哥儿送到公主府,她就再没见过阿娘,两人只能通过底下的人传话。
许皇后摇头;“我忙碌多年,为萧钺筹谋,为你筹谋,如今你嫁了人,萧钺也开始自立门户,我也该歇一歇,为其他人让路了。”
多年母女,连思维都是类似的,许皇后这样一说,萧仪便能确认,阿娘这场病定然是装的无疑了,王贵妃被压了这么些年,正好能趁着阿娘病中的机会崛起,想必有了王贵妃相助,萧承那里定然会如虎添翼。
萧仪想到了周振南那个凭空冒出的儿子,又想到尚未有消息的庞修之,想了想,还是将此事压下未提,等见过庞修之将此事查清再与阿娘说吧,否则,单凭阿蛮一人之言,实在很难证明什么,她到并非不信任她的话,她的那位姑母后来重新操持起了暗娼的生意,消息来源也多是军中将领,消息的真实性还算是可靠,可,在没见到庞修之之前,还是不能轻易下结论。
瑾哥儿多日不见阿娘,自是想的厉害,他很想留在宫里陪阿娘,但许皇后还是坚定的将这姐弟二人送出了宫去。
许如颖看着许皇后不舍的神情,有些不解的小声问道:“姑母若是想瑾哥儿,只留他住一晚应是无碍的吧。”
许皇后摇头:“如今我已放权,这宫中便再不是安全之地,王氏行事没有章法,毫无忌惮,哪怕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都赌不起,再说,瑾哥儿跟着阿昭我也放心。”
听了这话,许如颖便不再劝了。
京中的贵妇人们,个顶个都是人精,小年夜上后宫小宴上发生的事,也不知怎么就流传了出来,说来,女人们真是个很奇怪的物种,若是听到哪家有宠妾灭妻的丑闻,便会一起同仇敌忾,可若谁家的夫人独宠,或是夫君惧内,那这些贵妇人们也不会少了酸话传出来。
当然,周瑛的身
份为太子妃,这些人自然不会明着笑话她,但,也不知哪位厉害人物,竟是将当年周夫人与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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