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然,规矩是留给无权无势之人遵守的。
“看完铺子的账册,容容可还满意?”
“侯爷的铺面每年营收万金,果真放心将它们交给我来打理?”
“自然放心。”穆戎走到徐容容身畔坐下,抬手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浅酌一口……
清淡幽雅,好茶!
他放下茶杯:“这些铺子里的掌柜,多是我爹娘留给我的,他们经验老道,容容可以放心用。如若遇到更合适的管事之人,容容也可根据自己的心意将现有的管事替换,能者上位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徐容容浅浅一笑:“可如此一来,岂不是寒了这些侯府老人的心?”
穆戎笑着摇了摇头:“前几年,我发现府中有眼杂之人,于是便将所有办差之人都清理了一遍。如今留下的都是忠心耿耿,愿意为侯府肝脑涂地的人,即便是被人替代后籍籍无名的离去,他们都绝对不会有怨言!更何况……我为他们每个人的荣休都备好了脱籍的文书和一块上好田庄,足以让他们安享晚年。容容只管放手去做,旁的事情不必担心。”
看着穆戎眸中的灼灼之芒,徐容容突然发现,面对这样面面俱到的他,她的心肠很难再硬起来。
“既然侯爷把后顾之忧都替我解决了,看来执掌侯府钱柜一事我是推脱不掉了。”
穆戎眉眼弯起:“今后在下的衣食住行,都要仰仗夫人了。”
他说的可怜,但却眼中含笑,这让徐容容顿时觉得有些不自然。
她微微侧目:“不过,今日我邀侯爷过来,并非只为了铺子的事。”
穆戎闻言:我就知道……
好在,他早已经习惯了。
“容容请说。”
“今日查看完铺面后,我去见了舒先生。”
没有防备的听见徐容容突然提起舒庆,这让穆戎心中一凛,好在徐容容神色如常,似乎并未发现他有心隐藏的隐秘之事,于是稍稍放下心来:“舒先生那里有何事?”
“他说……他前几日似乎见到了瓦伊。”徐容容说道。
“瓦伊?是那个南疆族长之女瓦伊?”
徐容容点了点头:“不过舒先生说那人一闪便不见了,他并没有看见正脸,因而只是猜测。”
“天下女子何其多,舒先生为何单单猜到了瓦伊的身上?”
“先前因我中毒之事,舒先生请教过瓦伊姑娘治疗之法,对她带着一丝口音的官话印象深刻……前几日他撞见的女子,声调与瓦伊十分相似,因而才有此怀疑。可是南疆据此路途遥远,瓦伊也是刚回去不久,又为何会重回京城呢?”徐容容百思不得其解。
穆戎面色微变。
但面对着徐容容,他故作镇定道:“舒先生自己也说,那人一闪便不见了,想来是看错也未可知。”
徐容容点头道:“兴许如此。但此事多少有些古怪,如今京中局势多变,多方势力混杂,也好叫侯爷知道此事,心中有数。”
“多谢夫人。”穆戎面上满是笑意,但心中却微微一凛。
当日楚河等人将瓦伊护送回南疆之后,接到他的密信跟,在南疆搜寻根除寒冰封穴之毒的方法。
此事虽然隐秘,但毕竟在南疆的地界上发生,若是南疆之人有心,定然能发现蛛丝马迹,而瓦伊作为族长之女,若是知道此事也不奇怪。
如果她真的来到京城……容容这里还能再隐瞒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