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耸肩外几乎没有任何的小动作,便将药方悄悄递上去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挡住她的视线。
作为一个丫鬟画扇不可能认识太多的字,但是比对字体认字的形状她倒能认出来。她看着几张方子相差无几,没什么两样。便开口试探的说道:“这些大夫开的方子大同小异,想必姑娘的病就用这几味药就可以的。”
苏合闻言看她一眼,病中脸色更加苍白而显得瞳仁犹为幽深,分明是熟悉不过的五官但是画扇还是止不住有点发愣。
她总觉得此时的苏合有些陌生但是具体陌生在哪里又说不出口,于是她垂头不再看苏合,而是继续说自己方才未说完的话。
“大夫们肯定也清楚他们不用一趟趟的跑过来,但是他们还是继续的往府里面跑…那些老爷的同僚们说是他们的心意但是实际上,他们不是看在老爷的面子上面而是曾公子,曾相的面子上面。”
画扇小心翼翼,吞吞吐吐终于说出了口,她呼了一口气。
大街小巷都在流传,曾府公子面对那么大的火眼睛眨也不眨,随手拿起桶将彻骨冰水从头直接浇到脚底就踹门而入。
他冒着生命危险硬是将林六姑娘救了出来,有横木坠下怕砸到林六姑娘身上更是单手去挡那烧着的横木。
林六姑娘昏迷不醒他自己浑身湿透嘴唇冻的发青却执意等到大夫们赶来才匆匆换下湿衣裳,林六姑娘病情稳定他又转而询问失火缘故想要查的水落石出同样的也没有顾及他的胳膊伤势。
谁人不竖起大拇指赞叹他有情有义铮铮铁骨,素日里他是丰神俊朗的谦谦贵公子,这次更是让长安城人看到他不凡的另一面。
但是同时也有暧昧不明的传闻,说他痴情舍命其实只为红颜,这种郎才女貌风花雪月的论调瞬间就勾起了大多数人的兴致,更有好事的说书人编成小册子在茶馆酒楼里演说。
事情发酵到如今更是引的朝中大人们纷纷向林府示好。
尤其是曾府不知道为何并没有出来解释,曾府公子回到国子监也不谈此事,而林府更没有说什么话。
这样一个两个不言不语便成了昭然若是的默认。
这几日画扇一直想寻着机会问问苏合,但都一直没有机会,今次还是她下了决心的。
“画扇。”
苏合语气淡淡叫了她一声,“你想知道什么?”
画扇一愣,一瞬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了。
“姑娘…你和曾公子…”她嗫嗫。
苏合将手中执着的药方放下,背靠上后枕,眼眸微阖并没有回答。
…
烟雾缭绕,夏榛跪在地上穿着单薄的衣衫。她头上顶着小铜盆,盆里面是烧的滚尖的热水。只要她脖颈稍微晃动一下那热水就会泼下来烫到她身上。
夏榛战战兢兢,忽然咣当一声,她心一跳,余光下一个丫鬟头上顶着的水盆扣在地上,丫鬟急促尖叫一声捂着脸趴在地上就开始哭泣。她身上衣裳贴在肌肤上湿答答狼狈不堪,裸露在外的肌肤一瞬间红透。
接着不时有咣当声响落地,湿漉漉的空气中弥漫着热汽还有淡淡的百合香味。地面已经蜿蜒成了一条小河,丫鬟们尖叫哭泣然后被粗壮的婆子拖下去不发出任何声音。
夏榛眼睛直直的看着珠串帘子,帘子后面若隐若现娴静如同仕女的女孩子手上拿着针线在心无旁骛的绣着花。
苏合给她不痛快,她便给下人们不痛快。
夏榛咬着牙坚持,头仍然直直的挺着,作为一个无足轻重没有人身自由可以随意打杀的丫鬟,她不能反抗,更不允许试图反抗。
就在她难受至极的时候,那道身影动了,林佳芷用葱管一样的指拨开帘子,踩上地上一个丫鬟的手指,开口:“夏榛你跟我来。”
脚碾压过去,走出门外。
丫鬟咬着牙呜呜的在地上痛苦打着滚,手指以一种不可能的姿势弯曲着。夏榛看见她眼里的绝望其余人的惊慌继而麻木,抿唇取下头顶的水盆,脚已经没有知觉,她踉跄几步朝林佳芷身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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