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人叽叽喳喳在说着什么,苏合动了动眼皮子。
小枣连忙大叫,接着几道人影全部围了上来。苏合用力眨了眨眼,看见何嬷嬷,绿豆焦急地神情。
她还没反应过来,几人已经是围着她,趴在她的床边,也不顾及主仆身份了,就开始呜呜哭泣。
我…你们…
苏合嗓子干涩,张着嘴说不出来话,她又急,怕是自己已经哑了。
“没事了,过去了!”
小枣哇哇大哭,扑上来就叫苏合。
没…没死?
苏合震惊,她将手抬到眼前,手腕上还留有浅浅的痕迹,那是她自戕时留下的痕迹。
“我的傻姑娘呦!”
何嬷嬷见了她这般,破涕为笑,又有些心酸,她捏着帕子擦了擦眼泪:“我这就去熬米汤去。”
绿豆却伸手拉了何嬷嬷的衣角,“我,我去熬,妈妈好好看看姑娘。”她抿着唇说完便向苏合行了一礼,下去了。
苏合闭上眼,不去看她。
门被唰的一声推开,落梨尖叫一声姑娘便从门外冲进来,又是一阵哭笑,她情绪稳定了下来。
小枣别着嘴将她挤到一边,凑近苏合就说:“姑娘你可知道你昏了两天两夜,吓死我了…”
落梨也接,“姑娘你发了高烧,嘴里一直说着胡话…”
苏合听得头昏脑胀,她皱了皱眉,何嬷嬷见此忙向两人摆手,就对苏合解释起来。
原来她那夜淋雨,烧了起来。第二日温氏请的庞太医来了,细细诊治后说了番和周太医差不多的话,只是说苏合身子虚,病气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却没说是哮喘。而这时却从外面又进来一位太医,那太医说自己恰好给大姑娘调理着脾胃,闻言便也来探探一二,诊完后又和那位太医说的一样。
温氏便问两人为何断不出哮喘,那两位太医一惊又重新给苏合断脉,果然有哮喘的症状,便感慨说自己医术还差些火候,不及周太医医术高明。当然这话不提,总归苏合不是什么疫症,大家便放了心。温氏又自责说都怪自己关心则乱,害了苏合高烧,便将许多补品送到蔓丝园,又令两位太医开些调理的方子。
苏合听完已经是明了,也知道自己暂时不会有再被发现的危险,却对三个太医都辨不出自己的病症存了疑心。
“不就一根小小的须,某人还欣喜若狂当了宝。”落梨却冷哼一声,挖苦嘲讽道。
“落梨姐姐是谁呀,什么大世面没见过呀!”小枣也不甘示弱的回讽,两人便又你一句我一句的怼起来。
何嬷嬷见此,却没有斥责,她见苏合脸色好了些,烧也退了,人也醒了,心里的石头却放下了。
又见苏合微微皱了眉头,以为她嫌两个丫鬟吵了,便上前说了两句。
“你们下去吧。”
苏合却开了口,对两个丫鬟说。
两个丫鬟见她口吻似有些不快,忍不住诧异。小枣以为她还难受,便伸出手背去试她额头温度,不料苏合头微微一侧,小枣手悬在半空。
落梨见此便笑,“你个没眼色的,惹姑娘不快…”
“你们出去吧。”
不想苏合又说了一声,接着身子便往里侧一转,背对着几人。
何嬷嬷一摆手,却笑:“知道你们心里高兴,可姑娘才醒,受不住嘈杂的,你们出去吧。”
两个丫鬟便出了门,何嬷嬷将门合死,转过身来坐到苏合窗边,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脊,爱怜的拍着。
“姑娘苦了。”
她想起周姨娘带苏合走那天手上拿的帕子,那帕子上咯了血啊,她的姑娘该是多么胆战心惊又不敢和旁人去说啊,她的姑娘年才十二却独自一人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啊。
何嬷嬷不禁鼻头一酸,却也暗恨自己的疏忽,竟然没有早一点看出什么端倪。
苏合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她说。“妈妈,我觉得我死了一场。”
何嬷嬷捂住嘴,眼泪差点没收住。
“我可能变得连我自己都不认识了。”
苏合又说,“万一真的有一天我…”
何嬷嬷连忙拉住她,喊着,“别说了,别说!”
手在颤抖,声音在哽咽。
苏合闭了嘴。
过了片刻,外面又有敲门的声音,何嬷嬷起身开了门,见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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