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是徐连波所扮,接收到徐连波的提醒,他知道自己做的有点过了。朱太后再年轻,再什么都不懂,可她肚子争气,生出了兴盛帝唯一的子嗣;她姐姐有福气,把住了南安王,是自己的主子南安王唯一的女人,让她成了南安王的小姨子。林孝慈垂下眼帘,道:“太后如何看待吏部改制?”
到了晚间,小皇帝赵桐已经被奶娘哄睡放在了朱碧的大床上。帷幕低垂,卧室里很静。
朱碧坐在妆台前,玉香带着一个宫女为她卸妆。“钱柳德”带着两个小太监候在一边。
卸完妆,朱碧的头发披散了下来。她的头发又黑又密,像黑色的波浪一样垂在身后。
她的脸,因为卸去了妆容,露出了细嫩洁白的肤色,看上去很小很稚嫩。
“你们都退下吧,钱大伴留下。”朱碧看着镜中的自己,沉声吩咐道。
玉香行了个礼,带着这些宫女和太监退了下去。
待房间里只剩下自己和钱柳德了,朱碧方道:“白日谢谢你给我解围。”
徐连波躬身行了个礼,道:“奴才惶恐。”
朱碧没再说话,她看着镜子里自己后面站立的“钱柳德”,心想:他究竟生得是什么样子呢?
这日下朝之后,朱太后的凤驾回后宫,经过御花园。
这时候正是上午,后宫里因为大批宫妃的被遣或者被集中居住,御花园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盛开的似锦繁花,在这寂寞春光中苦捱着时光。
御花园中心有一个凌霄花架,凌霄花旁有一架秋千,久已无人去玩,都有点破旧了。
朱碧站在旁边看着。
她小时候最喜欢荡秋千,常常和姐姐一起,把一根绳子绑在门前的两棵杨树上,姐妹俩轮流去荡,玩得开心极了。
这个秋千可比只有一根绳子的秋千好多了。
朱碧心里痒痒的,她看了看四周,挥了挥手,让仪仗凤舆都先回去了,只剩下玉香和“钱柳德”带着几个宫女太监候在那里。
当两个太监帮朱太后荡起秋千的时候,徐连波很不放心,警觉地站在一边,以防意外发生。
朱太后荡秋千的时候,意外并没有发生,只不过朱太后下秋千的时候,大概因为太兴奋了,脚踩到了裙裾,一下子向前跌了过来。
钱柳德眼疾手快,影子一样飘过去,抱住了朱太后向前倾倒的身体。待朱太后站稳了,这才轻轻放开,低声道:“奴才僭越了。”
躬身行礼后退下。
朱碧有好一阵子没有动弹。
方才“钱柳德”抱住她的那一瞬,一股青年男子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几乎让她熏然欲醉。
他那包裹在薄衫下贲起的肌肉,多么的生机勃勃;他那抱住自己的修长双手,多么的坚硬有力;他那劲瘦平坦的胸膛,多么的包容安全……这就是男人吧,真正的男人,而不是像兴盛帝那样被酒色掏空的疲软身体,也不是像那些太监那样身上始终有一种香料掩饰不住的腐烂气息。
朱碧站了一会儿之后,这才稳住心神,向前走去。
这日,朱太后命宫女从内库里取了大批的珍贵的素绫和素色绫罗绸缎,让针线上为救主有功的钱大伴制作内外衣物――钱大伴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实在是太让人看不惯了!
多年之后的一个月夜,小饺子去了南疆南安王府,朱碧和洗去装扮的徐连波在青云殿的后花园里散步。
两人在这如洗的月色中,不约而同地回身,拥抱在一起。
徐连波低头吻住了朱碧,良久方才分开。
“朱碧,等赵桐长大,我带你去看草原!”
那月光下的美丽草原,我想告诉你,我终于找到了我命中注定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