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贞把她往怀里带了带,道:“你想要什么礼物?”
朱紫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什么都有,好像没有需要的,就随口道:“不如,你带我出去玩几日?”
赵贞默然。
最近,他正在筹划一起事件,守城的兵士故意放水,不少乌吐国和东枢国的刺客已经混进了润阳城,这个时候带着朱紫出去,怕是不够安全。
朱紫等了一会儿,看他没有回应,心里微微有些失望,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赵贞感受到朱紫的不悦,翻身压住朱紫,清浅地吻住她。他以前有些洁癖,觉得人与人交换口水怪恶心的,可是自从有了朱紫,却觉得这种相濡以沫的感觉非常美妙。
朱紫很快被他吻得晕晕乎乎,满心的不快很快被抛到了爪哇国。
等赵贞把她放开了好一会儿之后,朱紫才清醒了过来:我怎么又被赵贞勾引了?我怎么又沉溺于赵贞的男-色了?我向小包子发的誓言呢?难道我真的要肥十斤?
朱紫气得用力捶床,睡意一去不返,只剩下满心的懊丧。
作为既得利益者,赵贞很放松地躺在床上,这一下午是不准备出去了,他要陪妻儿一下午。
小包子一直睡到了傍晚才起来。
朱紫帮他穿好衣服之后,他也不黏着朱紫,而是很平静地拉着爹爹的手,一起出去了。
朱紫很惊讶,百思不得其解,等奶娘红梅把喂过水的小馒头抱出来之后,朱紫接过小馒头,抱着小馒头也跟了上去。
刚走到延禧居内院门口,朱紫就看到前方陈平和陈喜拿着钓鱼的器具,正在给赵贞和赵梓请安:“见过王爷,见过世子!”
朱紫这下全明白了。
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有的时候,父亲这一角色,是母亲无法代替的。
快中秋节了,这天傍晚,金京城里却淅淅沥沥下起了秋雨。一层秋雨一层寒,高四太太虽然身上脂肪够厚,可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缺乏运动身子发虚,依旧感到了那股浓重的凉意。
天已经全黑了,高四太太从高大太太所住的牡丹园回来,虽然一群丫鬟婆子打着伞簇拥着,可是她依旧冷得直打颤。
一回到桂香院,高四太太就命贴身丫鬟红弥去取自己的厚夹衣。红弥忙道:“太太的衣服都是翠盈管的,奴婢这就去找她!”
高四太太一边往堂屋进,一边道:“快去吧!”
可是,等高四太太一杯热茶喝完,红弥才快步走了进来,急急忙忙道:“太太,翠盈不见了!”
高四太太一下子站了起来。
翠盈是她的心腹,自从高琏被送回来藏在密室之后,一向是翠盈在照顾的。
高四太太略一思索,道:“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红弥留下!”
等丫鬟婆子们都散了,高四太太这才低声吩咐红弥:“你去大管家高成那里看看,说不定翠盈去他那儿了!”
“是。”红弥退了出去。
高四太太的贴身丫鬟翠盈和丞相府的大管家高成相好,在桂香院里并不是秘密。
待红弥离开,高四太太才进了卧室。
她的卧室最里面摆着一架红木雕富贵花拔步床,大大的,像个小房子一样,关上门就自成一国。
高四太太走了进去,然后把床门关了。
床上挂着一幅深紫锦帐,她掀开锦帐最里面靠墙的那一幅,原来是一扇门。
推开门,里面是一间密室。
密室里布置得很是清雅舒适,床帐妆台箱奁一应俱全。
高琏正坐在妆台前照镜子,嘴里哼着歌。
高四太太把密室找遍了,也没找到翠盈。
她刚离开密室,把床帐恢复原样,红弥就回来了:“太太,翠盈没在大管家那里!”
高四太太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呆若木鸡。
她不知道的是,翠盈的失踪,只是一个开端。
高四太太怕惊动了当家的高大太太,不敢声张,只好借口查夜,命丫鬟婆子在桂香院的正院和几个姨娘妾室庶女住的偏院寻找。
那些姨娘妾室和庶女们,一直被高四太太虐待打骂,虽然大半夜的被折腾得够呛,可也没人敢吱声。只有新来的妾室敏儿,仗着四老爷的宠爱,闹了一场。
明火执仗折腾了大半夜,最终也没有找到翠盈。高四太太只好命红弥等不要外传,自己先睡下了。
今夜本来该翠盈当值陪侍高四太太睡觉的,翠盈既然不见了,就换红弥在外间值夜。
高四太太累极了,一躺下就进入了梦乡。
夜里雨好像越下越大,雨滴子打在琉璃瓦上,噼里啪啦直响。
高四太太睡得正香,却被一阵似有若无的哭声惊醒了。她睁开眼睛,躺在床上,听着雨声中夹杂的哭声,心里发毛,浑身发抖,忙叫红弥:“红弥,过来陪着我!”
红弥忙拿着烛台走了过来。
高四太太轻声问道:“红弥,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红弥觉得太太很奇怪,却还是凝神听了一会儿,道:“太太,不就是下雨的声音嘛!”
四太太也觉得哭声好像没有了。她让红弥不要熄灭灯烛,睡着床下的脚踏上,自己也躺了下来。
刚躺了一会儿,倦极的红弥就睡着了,床下面是她微微的鼻息声。
高四太太瞪着俩眼睛,一动也不敢动。
屋子里突然卷起了一阵风,“唿”的一声,把烛台给吹灭了。接着,高四太太就听到了一阵哀戚的哭声,似有若无,时远时近,时大时小,凄凉之极。
高四太太在这鬼哭般的声音中,瞪大双眼一动不动,一直躺到天亮,活活熬成了一个猫头鹰。
第二日,雨过天晴,高老丞相的次女南田候夫人带着一大群侍候的人回了娘家探望老父。
出面招待的大太太派人请二太太和四太太都去陪客。
高四太太虽然两眼通红心事重重,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过去陪着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