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惨景象,让这些人终身难忘。
虽然屠妖之战,是修仙者和妖族的战役,但其中死伤最多的,便是身无长处的凡人。
妙谛的到来,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颗石子,集市上不知谁惨叫一声,本来人头攒动的市集,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变的空空荡荡。
妙谛兴冲冲落下,不想众人见她,如见鬼一般跑的干干净净。本想着找人寻问冀州城所在,如今只见家家闭门落户,一时无措,不由怔在当地。
……
夕阳晚照,薄暮西山。
风起了劲势,吹的临街布棚飒飒作响。沙尘漫卷,此时炊烟四起,街头巷尾却显的格外清冷。十字街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个青衣布袍的小道姑,小道姑左看右看,似乎在踌躇该往哪边处走。
蜷在街角挤在一团,相互取暖的乞丐们,围着一张陋席瑟瑟发抖。陋席当中,倚墙而坐的卢生,轻轻拍打身上的泥土。
刚打因为偷了两个包子,被人痛打了一顿,身上沾满了鞋印和泥土,卢生小生拍打着,以免触及身上的伤处。
虽然被打了一顿,好歹往肚子里硬塞了两个包子,谈不上饱,但聊胜于无。
三年前家中父母尚在,虽然不是什么大富之家,好歹吃穿不愁,还有私塾可上。可是家中几分田产被衙差惦计,父母不愿屈服,被衙差陷害而死。
卢生从此流落街头,沦落成比狗还不如的下等乞丐。如今在乞丐窝中,唯一还能炫耀的就是,在乞丐眼中,这狗屁不通的名姓。
妙谛见街头蜷缩了几个乞丐,便大着胆子向乞丐走去。卢生本在斜卧着闭目养神,听到有人靠近,微一睁眼,见是个十四五岁的道姑,睁开的眼就要闭上。
但就在卢生眼睛要闭生时,余光一扫,忽然发现了小道姑,腰间挂着的白玉葫芦。
本来半死不活的卢生,看到白玉葫芦顿时变的精神百倍。
妙谛那一干乞丐在窃窃私语,丝毫不知这一群乞丐,正在打那白玉葫芦的主意。
妙谛移步走到众乞丐前:“劳驾,冀州城该怎么走?”
听到是问路,乞丐对着妙谛指指点点,无所顾忌的悄声议论起来,却没有人应声。
妙谛略觉尴尬,见这些乞丐不答,正要转身离开。
忽然,一个脸上青一片紫一片的乞丐站起来,一脸笑嘻嘻的问道:“小姐姐你要去冀州城啊?”
妙谛受不了小乞丐身上的臭味,倒退了一步“嗯”了一声。
卢生见小道姑一脸嫌弃的表情,脸上黑红一片,恼羞成怒正要骂人,但目光触及到小道姑,腰间的白玉葫芦,咬牙又将怒气咽下。
卢生嘿嘿一笑道:“冀州城啊,冀州城从这条路入官道,再由官道行个半日就到了。”
指路之际,妙谛随着卢生所指方向,卢生眼急手快,趁妙谛分神,右手轻掠,将妙谛系在腰际的白玉葫芦掠下,然后迅速将右手背后。
妙谛知道了方向,转头向卢生报以一笑,卢生嬉笑回应,然后目送妙谛远去。
等妙谛走远,卢生这才敢将藏在背后的,白玉葫芦拿出来,乞丐们纷纷上前围着白玉葫芦打转。
卢生也好奇内里装着什么东西,剥开葫芦嘴,一股香气四溢,却不是酒!
当下一干乞丐疑猜不断,忽然一人大声道:“尝尝不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卢生又轻嗅了嗅,张嘴对住葫芦嘴,闭着眼,“咕噜”一声灌入口中。睁开眼,咂了咂嘴,却因喝的太快,没有尝出什么味道。
卢生又仰头灌了一口,忽觉一股暖流通达四肢百骸。适才肚饿难奈之感,也消减了不少。又拿起葫芦猛灌了两口,只觉周身暖洋洋的,隐隐有些倦意。
值此时,乞丐们眼睛一动不动盯着葫芦,卢生叹了一口气道:“谁让我是你们的老大呢!”说罢伸手正要给垂涎已久的乞丐们,却在此时,突听远处一声惊呼:“不能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