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拄着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哪怕是真的死了,之前的努力也不能白费,她不能放弃,她这么对自己说。
所以,她又站起来了。
她一瘸一拐地走到了露光花旁边,凝视了它足足好一会儿,虽说不是壮士断腕,可也差不多了。
她进入自己的空间,翻翻找找找出一堆药来,只要是疗伤的,不管有没有相克的,一股脑全都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又是一阵头晕脑胀,不过还好,那股劲过去之后,她感觉自己在慢慢恢复。
又缓了一会儿,她觉得差不多了,事不宜迟,此地实在不能久留,她快速地伸出自己的左臂,把袖子往上捋捋,露出光滑细腻的腕子来,她深呼一口气,再长长地呼出来,咬咬牙,右手一动,剑锋飞快地左手腕上上划过。
只一瞬间,血源源不断地流出来。
如果忽略其他,这还是一幅非常美的画面,就像一个暮风里忽然来了情致的小姐,提着水壶来给她心爱的花浇水,成股的水倾泻而下,水落到花的骨朵上,或者是落在叶子上,再顺着花的茎子落到根上,整株花不受力,瑟瑟发抖,娇弱而又惹人怜爱,那小姐看着她种出来的杰作,花丛里微微一笑,分不清是花美,还是那小姐更美。
现在也是一样,花很美,瑾颜再也没有见过比这更奇异也更美丽的花了,小姐也很美,瑾颜很美,她现在表现出来的,就是一种娇弱的美丽,这是之前没有的。
只是,这样美丽的画面,没有人来赏,浇花的水变成了鲜血,这画面也从美好,变成了诡异……
瑾颜的脚软了,手也软了,她整个人都软了。
她跪在地上,跪在那朵花前面。
她嘴里不住地小声说,像情人的絮语,她说,“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快开花吧,我求求你了……”
露光花慢慢发生了变化。它原本是透明无色的花苞,慢慢变成淡红色,一两片花瓣舒展开来,然后变成深红色,花是半开不开的状态,最后就变成了血的颜色,它拥有彼岸花的颜色,整朵花舒展开来,完全盛放。
瑾颜看着它,慢慢的张开嘴笑了,她的唇柔软而苍白,她的脸也是苍白的,像是一个死人的脸庞,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瑾颜觉得她好冷,就像在冰窖里。
一阵风吹过来,她觉得像是回到了凛冽的寒冬,她颤颤巍巍地用牙咬下自己裙子上的一截布,废了好大力气把伤口给绑了,血一下子就浸透了布,瑾颜又吃了一堆丹药,又恢复了点力气。
但她的消耗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是再好的灵丹妙药,也缓解不了她现在的痛苦,这种痛苦简直没有办法形容,瑾颜觉得她整个人都要化了。
化成一滩血,融入脚下的土地,变成泥。
她感觉自己压根抬不起来头,就像是谁摁着她的头一样,她想抬起来却不能够,四肢乏力,一点都不能动。
可是露光花已经全开了,而且怎样保存还是一个难题。
按照之前的想法,大约是要用寒冰封起来,保持露光花的生机,然后瑾颜摔碎那滴血,穆兰庭和清明月以及白鹤翎一同施法召她回去,可是现在怎么办?她连动都没有办法,更不用说施法采下这花,再用冰把它封起来了,然后还要用力摔碎那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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