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顿几秒继续开口说,“每次汤药都是三夫人身边的绿芙去取的。”
王氏一听这嬷嬷的话立马炸起来,指着她震愤出声,“你个贱婢什么意思?”
霍熙沅讥笑的看了眼王氏,而后看向人群中垂着头的绿芙冷然出声,“绿芙,你有什么想说的?”
绿芙掩下眼中对王氏嫌恶,抿嘴轻声说,“回郡主,侯爷的汤药确实每日都是奴婢前去厨房拿。”
“哦?”
“但是奴婢并未使坏。”绿芙说这话的时候眼泪已在眼眶中打转,那凄然欲滴的模样却并未引起在场人的怜惜,生死关头,总是绿芙长得还算不赖,可,谁愿意来趟这趟浑水?
方才说话的那嬷嬷轻嗤,轻声嘀咕道,“谁信呐,每次拿药的都是你,大厨房与青松苑这段距离,又从未有人跟着你,谁知道你在这段路上做过什么?”
绿芙闻言眼中含上泪意,有些屈辱的看向那嬷嬷,“蔡嬷嬷,你不能因为我看不上你儿子便将污水泼到我身上啊!”
众人闻言笃定的心又开始有几分摇摆,绿芙此人,以前王氏掌家的时候待他们大厨房的也不薄,心里说半点波澜都没有是假的,况且此时绿芙还爆出这一出。
但凡在大厨房忙活的人谁不知道,蔡嬷嬷的儿子好吃懒做,成天没事便到厨房来调|戏长得稍微俊俏些的丫鬟,她们碍于情面只得忍着,可心底谁不恨。
蔡嬷嬷闻言面色涨红却是冷笑着说,“呸,像你这种手脚不干净胆敢暗害主子的刁奴,还好没看上我儿子,否则,我们一家岂不都得被你连累。”
绿芙心底很害怕,可她知道这个时候根本不能指望王氏替她辩护,她只有自救,于是她强压着心底恐惧对霍熙沅道,“郡主,且不说最近才在药渣中辨别出毒药,便是在以往,奴婢也没有任何理由,在侯爷汤药中投放毒药啊。”
蔡嬷嬷可不管,前些日子这丫头令她十分没面子,此时能狠狠的踩上几脚她可不愿放弃机会,“你没有,可不代表你的主子没有,咱们服侍人,最重要的一条便是要听从主子的指令做事。”
王氏心底一惊,这老刁奴,竟敢往她身上泼脏水?
等这件事过去,看她怎么收拾她!
“郡主明察,奴婢不过就是往日里不愿应下与蔡嬷嬷儿子的婚事,如今她便这样光明正大的诬蔑奴婢,足以见得,蔡嬷嬷是个心思狭隘的人,这般捕风捉影的踩奴婢,她的话又怎可信呢?”
“可本小姐认为,蔡嬷嬷的话并未有错。”
绿芙心下一凉,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看向霍熙沅急急出声,“郡主?”
霍熙沅睨着她忽而意味深长的笑着说,“绿芙,人都是趋利避害的生物,而你,倒是令本小姐打破了这个认知。”
绿芙听完呆了呆,低垂下眉眼不愿再说话。
沉默许久她抬头,面上已是泪涟涟的一片,神色的黯然无奈的轻声苦笑,“若是郡主定要寻个人背锅的话,奴婢也没甚好说的。”
一旁的顾北冷笑出声,“呵,镜月的婢子,什么时候这般大胆,竟敢对主子倒打一耙了?”
“主子要你生你便生,主子要你死,你也没有半分说不的权利,你不将指使你的人招供,便是将你打杀了又如何?”